当埃里克的声音从录音笔里出现时,这次任务的负责人从自己的同伴那里接过了另外一件防寒服,并把它披在了卢卡茨的身上。
而后,他们就转头走向那根从直升机上放下的绳索,并借此回到那架依旧保持着悬停状态的直升机上。
‘哈桑在死的那天不小心打碎了它。
这似乎是冥冥之中注定要发生的事。
一个卑劣者在他死前向我揭发出了另一个卑劣者。
一个为了达到自己的政治野心而欺骗了整个国家甚至整个世界的卑劣者。
‘我原本以为,在成为罗科曼尼亚总统的这条路上,是我输给了你,我输得心服口服。
可直到这一天我才知道,卡拉乔尔杰中校,你根本连和我争夺这个位置的资格都没有,你也原本就没有将这个国家按照你理想的样子去构建的资格……’
鲜红的血液从卢卡茨的伤口处不断流出,也将他身下的白雪不断染红。
他似乎还有能够再爬起来的力气,可他的体温却随着鲜血的流出不断离他而去。
并且这茫茫的天地中,他也不知自己应该往哪儿去。
直升机的螺旋桨声靠近了又远去了,唯有那愈渐猛烈的风声依旧陪伴着他。
可就是在卢卡茨拉近了被披在他身上的那间防寒服,并转过身来仰躺在地上时,他却是听到了有什么人正在心急着靠近他的声音。
仅从那个人在跑向他时所发出的喘息声,他就能够知道,那是他喜欢的女人去而又复返的声音。
从伤口处传来的剧痛提醒在提醒着卢卡茨他究竟受了多么重的伤。
可他却因为听到了那个让他感到无比熟悉又无比欢喜的声音而脸上露出了笑意。
“卢卡茨,卢卡茨!”
仿佛是因为担心对方不知道自己在靠近着一般,项灵熙在距离卢卡茨还有好长一段的路的时候,就开始不断地叫起了对方的名字。
而躺在那里的卢卡茨则抬了抬手以示自己已经听到。
下坡容易上坡难的项灵熙几乎是抓着雪仗和滑雪板一路爬到了卢卡茨的身边,却是在此时手足无措得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我还以为你已经跑远下山了。”
因为担心发出过大的声音会牵动自己的伤口,卢卡茨只得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出这句话语。
而项灵熙则又气又急地骂起了对方。
“那种情况我不跑怎么办?留下来等他把我们两个都打死吗!
我肯定是先跑远一会儿,然后躲起来,等他们走了再回来看看还有没有办法救你啊!”
“聪明的女孩。”
“卢卡茨我警告你,你不许用这种说临终遗言的语调对我说话!
你快告诉我,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项灵熙已经替卢卡茨拉起了那件防寒服的拉链,并把自己头上的帽子拿出来给卢卡茨戴上。
“我需要你给我打一针吗啡。
就在你之前背的那个背包里。”
听到卢卡茨的吩咐,项灵熙很快起身去拿那个背包,并在拿起它过来卢卡茨身边翻找的时候又问道:“给你一针吗啡,然后呢?止血粉要不要?我该怎么帮你处理你的伤口?”
“给我一针吗啡,皮下注射,不用特意找血管,也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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