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泽原只想试一试冯超,岂料他手中的树枝将收未收之时却横生变故。
叶舒云肤白,现下又是天光正好,日光充足的时节,恍然一眼,她手中那些血倒有点像是开在冰天雪地的红梅。
她有些喜欢孟云泽紧张的样子,渐渐地也就忘了掌心的疼。
孟云泽充满歉意道:“对不起。”
叶舒云这才低头看了看她掌心的伤,她掌心被树枝划破了一层皮,那层皮皱皱巴巴地贴在一侧,混着边缘处的黑红血迹,真真丑极了。
别看那根树枝细长,没想到被孟云泽轻轻一舞,划出来的伤口却挺深,看着倒确实唬人。
她掌心的伤患处热辣辣的,总是隐隐传来一阵似有若无的疼。
叶舒云道:“不碍事,这伤看着唬人,其实不怎么疼。”
冯超和纪箐对视一眼,同时问了彼此一句是否伤到哪里后又默默挪开眼,看向别处。
纪箐愤愤道:“侍郎一向是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断案的?侍郎难道就不怕错杀无辜,来日被治罪?”
叶舒云解释道:“先生误会了,师兄只是想试一试冯超是否会武,以免冤枉了他。”
纪箐嘴上不说,心里仍是抱怨孟云泽的莽撞行为。
纪箐扫了孟云泽一眼,不再说话。
孟云泽问冯超:“你这里可有创伤药?”
冯超和纪箐这才记起来叶舒云受伤一事,心中多多少少有些过意不去。
冯超道:“等着,我去拿。”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叶舒云掌心的血水已经鼓出一块绵延的小山包,叶舒云侧了侧手,血水便顺着掌心滑落,滴在地面,地上的沙粒立刻被卷进犹如珠粒的血水中,不多会儿又消下去,变成一滩乌黑的血水。
冯超带回一罐金疮药递给孟云泽,上药这事她可以自己来,但不知孟云泽是不是出于愧疚,坚持要帮她上药。
在场三双眼睛都盯着她看,她实在不好坚持,只好让孟云泽帮她上药。
因为怕她疼,孟云泽只能一点一点抖落药粉,洒在她的伤患处。
他低着头,纤长的睫毛好似被缩小的羽扇一般,浓密却轻盈。
看他认真的样子,叶舒云不觉喜上眉梢,嘴角也跟着上扬。
药粉落下来融进被撕裂的肌肤纹理,一下子刺痛她,让她下意识咬紧下唇,皱了皱眉。
当药粉带来的刺痛退去,剩下的就是伤口热辣辣的疼,好在也说不上多么疼,忍一忍就过去了。
孟云泽边抬头边替叶舒云包扎,他抬头时恰逢叶舒云皱眉,四目一对,叶舒云立刻换上一张笑脸转移话题:“师兄这手艺不错,包得还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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