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也深深一躬:“臣替宋、楚之民谢大王赦免他们的兵灾之苦!”
终于,墨子不顾危险,只身入楚,阻止了一场战争,保存了敝弱的宋国。
宋国此时还一无所知,正在日夜备战,气氛很紧张。
墨子的习惯是完事就走,从不做无谓的耽搁。
公输般虽然心里对师兄非常不满,但毕竟没破脸,表面上还得留着师兄弟的情谊,走前拿出二十镒金:“钱不多,师兄路上当盘费吧。”
墨子摆手:“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要别人的钱物?真是不记恨我,蒸点儿窝头当干粮可矣。”
公输般直摇头:“南蛮子们普遍吃大米,我往哪儿给你找棒子面去?将就点儿吧,白面还凑合。”
传过厨房烙饼。
墨子叹气:“非年非节,无缘无故吃白面,可不符合‘节用’的原则,出于无奈,只好如此了。”
回去的时候,他绕道去宋国,打算把与楚惠王交涉的结果告诉禽滑厘,不料,临近城边,突然天降大雨,那把旧伞偏又被一阵大风刮坏,已遮不住身体,只得匆匆跑到城门,且到门洞里避一避。
怎知,门洞里却有几个守门的民兵,看墨子穿得破破烂烂,又慌里慌张,形迹可疑,就凑过来盘问:“干什么的?从哪儿来?到哪去?有路条吗?”
墨子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更不能告诉他自己是到楚去给宋国消灾免祸,便含含糊糊地回答:“是木匠,从楚国来,到鲁国去,什么证件也没有。”
他若撒个谎,也许没事儿,偏据实说,更引起民兵们的警惕性:“木匠?你的家伙斗子呢?”
“楚国来到鲁国去?不是顺道啊,你怎么绕远儿跑宋国来了?”
可怜墨子口若悬河的辩才,在这几位面前竟荡然无存,只因不会撒谎,被问得张口结舌。
见他支支吾吾说话缺乏逻辑,民兵们更来劲儿了:“别是楚国的探子吧?”
“真抓住个探子就能领赏啦!”
“搜、搜他!”
随着这位结巴的一声令下,纷纷围上来,不由分说,抢下包袱,抓住双手,就在身上乱摸乱翻,可惜,既没武器也没危险品。
这几位有点儿泄气,不想打开包袱的人却有所发现:“快看!
木匠能带白面饼?”
咬了一大口:“真香!”
另一位抓过去也咬了一口:“好吃!”
没等传到那位结巴队长的手上,就已经吃光,这群小子们太目无队长啦!
一气之下他夺过包,把大饼又每人发一块,剩下的全部塞进自己的怀中:“这回该俺解解馋啦!”
随手把包袱也缠在腰间:“这个没收!”
然后瞅着墨子:“他肯、肯定不是木、木匠!
绑上,带、带走!”
墨子暗自叹气:“全怪公输般烙什么白面饼,蒸窝头不就没事啦?”
真被送到长官那儿,无论是否被查清真实身份,都是他不愿发生的麻烦,所以他真不敢跟着走。
说实话,就这几位,再添两个也不是他的对手,要逃走并不难,但难免伤人,他们虽然有私分白面饼的“违纪”
行为,终究还是执行公务,自己怎能打伤对工作负责的宋国人?可是苦苦哀求人家却无动于衷,一代宗师,堂堂墨子,此时竟束手无策,比面对楚惠王舌战公输般还着急。
队长想到立功受赏非常高兴,带上一个民兵押着“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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