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阻在翠竹间,我只能跟上他的思维:“喔,所以?”
“所以……这是个误会……”
他底气不足地为自己辩解。
他大概以为我还什么都不知道,自己主动解释,还解释得遮遮掩掩,妄图证明自己的清白。
“是说南笙姑娘是太傅的未婚妻是个误会,还是大理寺卿喜欢南笙姑娘是个误会?”
他惊诧抬眼:“你知道了?”
“太傅的这点事情,宫里谁不知道,我不想听也听到了不少。”
见他一副被戳穿的形容,我安慰他,“朝里大臣也没有人不知道太傅和大理寺卿的情感瓜葛,这事你们打算互相膈应到什么时候去?朝臣不睦,竟是因着三角关系,还牵扯当朝太傅,也不怕人笑话。
你们还是来个了断好了。”
他心虚问:“怎么……了断……”
看他心虚的样子就很来气是怎么回事,我果断道:“太傅赶紧娶了未婚妻不就不招人惦记了么。”
他却会听偏意:“招谁惦记?”
我沉了沉气:“太傅招宫女们惦记,南笙姑娘招旁人惦记。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他望着我,无话可说。
我走出竹林,便即赶路。
今日大理寺闲杂人等一律被清空,有宫廷大案开堂待审,皇室贵胄出席,御史台监审,气氛极为凝重。
因为竹间这一耽搁,我们赶到大理寺公堂时,所有人都到齐了。
大理寺卿杜任之大堂高坐,公堂一旁坐着皇叔,一旁站着御史大夫与御史中丞,公堂之下站着原本已收监的阿宝,此时形容憔悴但似仍抱有一线希望。
我与姜冕先后迈进公堂大门,众人皆转过视线。
杜任之自公堂座椅上站起,明着是因姜冕太傅身份而见礼,暗着自然是因顾忌我。
御史台的两名高官对姜冕致意后,齐齐狐疑地注视于我。
大朝会上虽然他们也都在,但离得较远,大概对我容貌未曾详加审视,但数年君臣,即便我那替身少年动辄称病不朝,御史台多少也见过我这张脸,熟识算不上,大概也能依稀眼熟。
此刻我依稀眼熟地站在他们面前,同时还有个依稀相似的阿宝。
只怕他们要更加惊叹郡主同陛下的皇家血统了。
姜冕同皇叔互相示意后,也坐到了那一侧的另一把椅子上,还有侍从奉茶。
自他进门,阿宝视线便投到他身上,胶着难分,牢狱内熬出的憔悴容颜也涤荡一空,重焕生机。
姜冕只随意掠了她一眼,并不如何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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