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我哂然,道,“正是。”
沈冲看着我,微笑,“如此,怪不得你甚是手生。”
蓦地,我的耳朵向被人烧了一把火。
他的声音低缓,带着一日疲惫的慵懒,直到我走出帐去,仍然似乎在我耳边徘徊。
惠风那个不知足的。
我心想,我若是她,就天天给沈冲擦身擦个够……
可惜我毕竟不是沈冲的人,也不能像青玄每日睡在公子榻旁那样,睡在沈冲的帐中,旖旎的时机不过早晚起居。
不过这无甚要紧。
即便不日就要到河西,就凭荀尚那种半生混迹京城的所谓将门,打起仗来必不会比秦王赢得更快,所以,只要沈冲一直跟着公子,来日方长。
*****
“霓生,听说你会算卦?”
路上,一个小卒唐安问我。
我算卦之事早已不是秘密,桓府给公子派来的侍卫们跟青玄一样,都是个大嘴巴,我那点故事早被他们传开了。
不过,在我装神弄鬼的恐吓下,我是女子的秘密仍然保守着。
行伍之人大多笃信鬼神,一路以来,那五百骑卒差不多个个来找我算过,我攒下的钱也不少,都放在了公子的马车上。
“会。”
我马上说,“你要算?一次二十钱。”
唐安挠挠头:“可我无甚钱财。”
“哦?”
我警觉起来。
唐安指指身后几人,忙道:“我等凑二十钱算一次,如何?好些人说此去说不定会上战场,我等就想问问,凶吉如何。”
凶吉之事是这一路上被问得最多的,我想了想,这倒也无甚难处。
“算也无妨,”
我说,“只是须得先给钱,且说不得许多。”
“说多少是多少。”
唐安拿出钱给我,道,“半仙请算。”
我接过钱,大模大样地拿出拿出龟壳和三枚铜钱,一边摇晃一边念念有词。
铜钱从龟壳中掉落,反复六次,我仔细查看,掐指细算。
“如何?”
唐安紧张地问。
我叹口气:“只怕无解。”
众人一惊,忙问:“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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