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道:“那边已是妥当。
明日,轮值的是太医余昉。
此人是桓氏远房表亲,平日与昌邑侯有来往,可信得过。
殿中轮值的卫士,亦是原右卫殿中将军程斐手下,宫正潘寔与子泉已一一定下,保证不会出差错。”
原右卫殿中将军程斐,在倒荀时是桓府内应,在皇后掌权之后,被撤换下来,替上了陈复。
只是皇后不知道,陈复已经成了梁王的人,不知明秀宫那边又会是如何一般风波。
“还有圣上身边的内侍和宫人,不知安排得如何?”
“潘寔与内侍杜良已安排好,在场者皆可靠之人。”
我颔首:“如此甚好。”
“宫中之事已经理顺,只不知梁王那边何时动手?”
长公主道。
我说:“须得皇后动手。”
“皇后何时动手?”
我说:“公主放心,皇后动手之日,已在近前。”
其实,皇后什么时候动手,我全然不知道,不过猜测。
而给皇帝治病的事,却是不能再拖。
我知道长公主为了试药,干了些缺德之事,让人在民间绑了好些中风病人,让蔡允元一一喂下。
有些人恢复了康健,而有些人则一命呜呼。
蔡允元根据医治的状况,悉心调整了药方,直到近日,方才试得了可靠的方子。
但即便如此,按照他的说法,亦不可大意。
因为按各人身上的疗效解析,中风越早的人,越是见效,而皇帝这样卧病了好几个月的人,则处于可治和不可治之间,故而不可再拖。
此事,长公主做得比上次还隐蔽,连沈延都不曾知晓。
故而公子和沈冲亦不知晓。
当然,他们二人也在为别的事操心,那就是保皇太孙。
桓府和沈府对皇太孙漠不关心,有一次长公主找我议事时,我问起了她对皇太孙和太子妃有何想法。
她淡然一笑,反问:“不是说皇后向皇太孙动手,梁王与我等方可动手么?既如此,为何要救?”
我想起公子的话,心想,果然知母莫过子。
对于皇后去了明秀宫的事,我想公子和沈冲必也会察觉出异样。
可惜官署的事情多了起来,公子每日回来,都比从前要晚。
而沈冲自不必言语,自从他回了东宫之后,有时接连两三日也看不到他。
就在我想着公子何时回来的时候,他回来了。
看看天色,还不到申时。
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沈冲。
“皇后去了明秀宫,据说要去许久。”
摒退旁人之后,公子对我道。
我颔首:“我亦有所耳闻。”
沈冲道:“皇后行事,素不会无缘无故,依你所见,这是为何?”
长公主那边的事仍是秘密,我自然不好透露,道:“我今日都在府中,所知甚少,无法断言。
不知朝中和宫中可还有其余之事。”
公子看了看沈冲,摇头:“我在散骑省也并未听到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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