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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红胸前,落梅点点。
“你受伤了。”
季绾试着挣脱他染血的手,“我不会喊,你放开吧。”
君晟松开手,后退两步靠在药柜上,微仰的脖颈被电光镀出银白,喉结凸显。
季绾放下烛台,拿过药箱,示意他坐到桌边。
男子的左侧袖子像是在打斗中被人扯去,边缘不整地黏在手臂上。
季绾拍拍桌面,多了几分严肃,“伤口需要处理,快过来。”
君晟走过去,依着她的意思刚一落座,就被剪开左侧衣袖。
暴露出遒劲有力的整条手臂。
随着衣肩被剪开,华贵的缎衣连同中衣残破的不成样子,松松垮垮落在腰腹上。
肩头有一处不深不浅的刀伤。
季绾默默处理着伤口,动作利索,全然没顾及自己的仪容。
也似摒弃了扭捏,让自己处于淡然,至少表面没有露怯。
那几滴落在抹胸上的血梅肆意绽开,诡异妖美。
她虽生得纤柔,一对峦形轮廓却毫不含糊,撑在雪白抹胸中,被半透的寝衣蒙住真容。
此刻青丝全部散落,搭在两侧肩上,吐气如兰间,发丝擦过男子的手臂,输送阵阵酥痒。
君晟指尖轻敲桌面,“不问我为何出现在你的房中?”
“无需解释,我信大人的为人。”
意思是,没有把他同趁机窥探闺阁的登徒子一概而论。
君晟觉得好笑,勉强把这话当成称赞。
刀口传来敷药的刺痛,他轻蹙剑眉,明显感觉女子下手的力道轻缓了些。
“疼吗?”
季绾一边替他揉开自制的金疮药,一边观察他的反应。
君晟从她的脸上解读出两种态度,从容又小心翼翼。
从容源自娴熟的医术,小心源自恭敬的客道。
“嗯,疼。”
不知出于何种心态,自记事起就没喊过疼的男子说出了违心的话。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有种仰止之人忽然接了地气儿的感觉,季绾语塞,哄不是,不哄也不是。
“忍忍。”
“疼。”
人都有弱点,君晟的弱点是怕疼吗?季绾直起腰,脖颈间溢出细细汗水,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即便无邪念,也无法忽视眼前这具成熟健硕的身躯。
“伤口要及时处理,忍忍好吗?”
有时候,温柔纯白远比珠翠点缀的媚语更安抚人心,涓涓潺潺化作镇定的药剂,渗透百骸,让人恍惚置身杨柳风柔,清新如许。
君晟在扑面芳气中“嗯”
了一声。
季绾摒弃杂念,继续为他上药,到底是年纪尚浅,没与男子有过多少亲密接触,莹白的耳朵红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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