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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膀宽阔,身上有股很淡的气息,应当是它们这些菌菇花草树木都会喜欢的味道。
灵稚以前都是孤零零的一株,雨里长风里晃,从来都是它的福荫庇护周围的草林枝芽,像他这般有福气又珍贵的灵芝,都没遇到过福气能盖住自己的东西。
他迷迷糊糊地要萧君迁抱自己紧一点,恍惚中脑子闪过一点记忆。
好像以前得到过一个人的拂照,但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他那时候还没能化形,伞盖还没有长得那么胖的时候。
但他如今遇到了萧君迁,萧君迁对他温柔体贴,什么都会,就是萧君迁身子不好,他要努力把对方医治好才行呀。
灵稚抱紧男人的胳膊咯咯直笑,仿佛撒梦呓似的,赖在人怀里站着睡觉不动了。
萧猊没见过像灵稚这般能睡的人,他扶起歪在颈侧的脸蛋,少年滑软的肌肤似乎会吸覆手指,呼吸温热,手脚特别缠人。
半扶半抱起灵稚躺回床榻,又抬起他的手脚规规矩矩摆好,萧猊坐在旁边没有立刻起来。
他眸色莫测地看了会人,走出洞外,让隐匿在附近的黑衣暗卫下山办事。
雨后稍霁,灵稚睡梦酣甜,正对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俊美苍白的脸孔。
他呆呆地看萧君迁,片刻后反应过来男人神色不对。
灵稚抿唇,双手无措,放在男人肩膀轻轻推动。
“君迁,你醒一醒。”
“你做噩梦啦,快点睁眼睛。”
男人发髻两边渗出细密的汗珠,灵稚替他擦干净,坚持不懈地唤人。
乌黑清凌的眸子充满担忧,和萧猊睁开的深邃双眼对上,才弯了弯眉眼,仿佛做噩梦的不是对方而是自己。
灵稚瘪瘪嘴巴,嘟囔地说:“我好难过啊。”
他扑在枕旁,手指抓起袖子小心翼翼擦拭萧猊的发髻。
“君迁,你做什么噩梦了吗?”
微涩带着轻苦的药草味萦绕在鼻间,冲散了萧猊心内的沉郁。
他已连续两次梦到老师,时间太久了,久到萧猊几乎忘却。
但有的遗憾永远刻在心上,纵使记忆剩下破旧的灰白,在不经意的时刻,忽然就想起了。
许是身子虚弱的缘故,萧猊多年不曾忆起的遗憾,此刻叫他心头涌起几分久违而陌生怅然。
萧猊侧目,小药人目光干净,以致于瞳眸里的真实的忧虑直荡眼底。
他收起思绪,短暂的低叹,温声道:“无事,别担心。”
灵稚显然不信:“可你流好多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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