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毓叹了一声:“要害他的人多了,待刑房查清吧。”
想了想,楚毓又道,“他的旧疾……有点可怕,这几日,你先搬去客房住吧。”
“不!”
周忍冬猛地摇头,“我要照顾他。”
“以前发作都要将手脚用铁链拴住,我怕你看了难受。”
楚毓直言,“好几年没发作了,真是不幸。”
听了这句话,周忍冬眸光一暗,只觉得后背一阵恶寒。
不幸……
是因为他吗?
从小到大被辱骂取笑的那些话,如同魔咒,将他笼罩在漫天的阴影里。
“你就是灾星,是你克死你娘亲。”
“不要靠近他,会倒霉的。”
“滚开,去角落干活,别把霉运带给我们……”
一句句,如附骨之疽,啃咬他的骨肉,痛到窒息。
难道他真的会给亲近的人,带来不幸吗?
难道他这一辈子,注定要形单影只……
周忍冬嘴唇颤抖着,身体逐渐乏力,胸口一阵绞痛,竟然也吐了一口鲜血。
“这这这……你又凑什么热闹?”
楚毓还未歇够,周忍冬又给他来了一场大变病人,当真是头疼。
将他扶到旁边坐下,把脉后眉头皱得快变成一个“川”
字。
“你最近不止一次呕血?”
周忍冬想起除夕夜那次,点了点头。
“不是我说你,你这身体千疮百孔,若不好好调养,活个三五年都费劲。”
楚毓忧心忡忡,“虚不受补,这阵子补的药,都被你这几口血吐没了。”
“我、我以前也会的。”
周忍冬挤出苍白的笑容,“没什么事的。”
以前被周仕归往胸膛踢过一脚,呕了血,后来胸膛不痛了,但偶尔情绪激动就会复发。
他从来没吃药,过段时间就好了。
“这叫没什么事?”
楚毓气急了。
一个两个,全都不让人省心。
他把袁岳唤来,强行将周忍冬搀扶下去,去客房歇着,给他开了护心肺的药方,嘱咐下人熬好盯着他喝。
这一边,他还得守着傅羿岑,过半个时辰,施一次针,把毒先逼干净,还要想想怎么应付他的旧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