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河呵呵呵呵地笑着,一边还在喘气:“这样够不够,这样够不够……”
肉体撞击的声响,在这个隐蔽的、暗无天日的角落,显得格外清晰。
他觉得尴尬。
——超级尴尬好吗。
李晋东想他这会儿应当转身想走,可是不知怎么,脚上又不大能动。
他之前还渐渐对张河有点好转的印象。
知道自己长得像是张河曾经的初恋情人,心里面还生出一种挺莫名的感慨。
有一种很微妙的虚荣。
没想到一转脸,张河又在这种地方和女人搞起来了。
张河这个人,还说的自己没有人爱,格外可怜巴巴,说到底,都是他自己闹出来的下场吧。
李晋东想了想,决定还是打断一下这对野合的鸳鸯。
就极富正义感地咳嗽了一声。
里面果然一静。
停顿的这几秒,仿佛刚才里面那些笑闹、那些肉和肉的撞击,都只是李晋东脑子里的幻觉。
但再没过几秒,里面就又响了。
是张河在叫:“墙角好听啊?听够了就给我走吧!”
李晋东翻个白眼。
张河这人话说得,还挺理直气壮的。
似乎他在图书馆和女人做爱是件非常自然的事情,别人打扰了还是别人的错。
李晋东随手把手里的书往旁边一放,搓了搓手,淡淡道:“是我。”
“你他妈是谁我怎么……”
张河的声音一顿。
又过了几秒钟,又或者是一分钟,那小小的书架堆成的隔间里就响起他懊恼的叹气:“是你?我草,你怎么来这儿了?”
一边说一边是衣服悉悉索索的响动。
动着动着又是身体撞到一块儿的响,那个女人很不高兴地说了两句,张河也有些不耐烦,随意敷衍地拍拍她的身体,手掌着肉,发出很清脆的动静。
那女人就嘤咛一声,也不知做了什么,张河就又笑了,鼻息也重新变得粗重。
李晋东更尴尬了。
他没想到张河明知道外面是熟人,里面还能很大方地继续搞来搞去。
他只好又咳嗽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