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于铭远心里的那团火一起。
灯还未开,于铭远伸手把脖颈上的坠子摘了下来,坠子离开皮肤时,还带着温热,但很快这股热量就散发到空气中了。
服务员打开了灯,于铭远的眼睛一时无法适应光线而微微眯起,他看着杨臻和林余晓落座,杨妈把手上的一个玉镯撸下来给林余晓戴上:“总算圆满了。”
杨爸说:“找个好日子把证领了吧。”
杨臻点头答应,林余晓脸上还带着些羞涩的红晕,她带着温柔的笑意侧头看着杨臻:“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啦。”
杨臻摸了摸林余晓的头发。
“哎哎哎,我先预定一个伴郎的位置啊。”
齐颂说。
“你们几个,伴娘伴郎一个都跑不了。”
杨臻的视线扫过众人,落在于铭远身上的时候微微一顿,他好像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口,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于铭远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碎掉了,再也拼凑不起来。
命运是如此喜欢和他开玩笑,总在他做出某些决定后立刻给他致命的一击。
饭局结束,齐颂和李硕都喝的几乎不省人事,杨臻也没好到哪里去,反而是今晚最该喝多的于铭远神志还无比清醒。
拜托服务员把几人送到酒店的房间,于铭远也拖着杨臻往电梯走去。
“铭远,拜托你先照顾一下杨臻,我去送下叔叔阿姨就来。”
于铭远点点头,和杨爸杨妈打了声招呼就架着杨臻进了电梯。
林余晓定的是个套房,卧室在走廊的尽头,和大门还隔着一段距离。
进了卧室,于铭远把杨臻丢在床上,替他脱去鞋袜。
杨臻睡着时,浓密的睫毛会乖顺地搭在下眼皮上,平日里那双深邃的黑色眸子被关在一层薄薄的皮肤下,于铭远努力回忆了一下,发现这是第二次他认真地、放肆地、毫无顾忌地看着杨臻。
他拿出口袋里的那个坠子,坠子的编绳因为长时间的佩戴磨出了毛边。
其实它断过一次,于铭远为了修好它,找了很多个卖珠宝的柜台,都没有找到会编这种特殊绳结的人,他很沮丧,后来偷偷去了一趟拉尔木,才把它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他很珍惜,但珍惜没有用。
算了。
他曾经安慰杨臻的这个顶有用的词语最后还是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叹了口气,睡梦中的杨臻对于铭远这一切复杂的心里活动毫无所觉,他睡得很安稳,连手指都没有动一下。
于铭远站起身走到厕所,用热水打湿了一块毛巾给杨臻擦脸,这是他做惯了的事情,可今后这些事都有其他人替他做了。
把毛巾放下,于铭远再次盯着杨臻的脸看了一会儿。
他想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让他为这十年的喜欢画上一个句号。
他低下头,十分克制地在杨臻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你在干什么?”
于铭远转头,林余晓正脸色苍白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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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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