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快要气疯了,每次碰上这个家伙,他心态再冷静平和也绷不住,他到底是多么有病才会在大半夜不睡觉联系警署和保镖全城找人。
如今人好好的,他却希望他真的出个什么事才好。
仿佛这样,他心里的怒火才不至于被愧疚堵得无处发泄。
白沐忍不住踹了他一脚,拔高了音量面目狰狞地质问道:“聋了吗问你呢,为什么不回家!”
白光小身板哪经得住他这一脚,当场就被踹飞好远,后背重重撞上身后的垃圾桶,“砰”
一声,一排垃圾桶全都倒了,里面的东西哗啦散落一地,臭味很快就传来。
白光差点被垃圾给埋了,他身上全是污垢油渍,就连脸上都是臭水和不知名黏状物。
他咬紧牙关,就着躺在垃圾堆里的姿势捂住肚子,紧紧蜷缩起来,浑身痛到发抖。
白家保镖和警员们均是被这阵仗吓住了,素来听闻白家大少爷是个温和知性的性子,没想到他发起火来这么可怕,对自己亲弟弟都能下得去重手。
白光痛到嘴唇发白,眼泪不自觉地就流出来了,脸颊被温热的液体淌下,他很想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但是太痛了,他实在是控制不住,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哥哥。”
白光红着眼睛,朝着白沐的方向动了动嘴,小声地叫了一声,然后就昏了过去。
白沐见状,大惊失色,心道自己怎么怒过了头,他还是个小孩儿,自己那一脚可是下了十成十的劲道。
他慌了神,赶紧上前,不顾脏污身后从垃圾堆里把人抱出来,飞奔着上车,厉声命令司机开去医院。
经过大半夜的忙活后,白光的病情总算是稳定下来了。
医生脸色凝重地看着报告单,眼前的这位大少爷他惹不起,也不敢说太重的话,只提醒道:“患者断了两根肋骨,有一根差点就戳到胃了,腹腔黏膜破裂,有大量出血。
目前虽然稳定了下来,但还是要好好观察,多加休养。”
白沐悔不当初,坐在白光的病床前直抱头懊恼。
白文山回来后,听说了这件事,当着家里佣人的面将大儿子打了一顿,还给他关去了禁闭室,好好反省一个星期。
身为白家的继承人,居然做出这种不齿的行径,他白文山可是要脸面的人,以后还怎么放心将公司交给他。
白沐鼻青脸肿地在禁闭室躺了五天,他十分担心白光的情况,一直找送饭的佣人打听。
得知白光已经醒来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只怕他给白光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哪里还顾得上父亲会不会弄死自己。
第六天,禁闭室的门开了,白沐以为是佣人来送饭了,头也没抬就说了一句:“放桌子上就行。”
哪知,身后突然响起一重一轻的脚步声,然后一声“哥哥”
蓦地在禁闭室里响起。
白沐浑身一僵,猛地回头,就看到白光穿着病号服,面容苍白地站在面前,对着他开心地笑起来。
白沐几乎是立马就站了起来,不敢置信道:“你……你怎么来这儿了?”
白光极为缓慢地走上前去,围着白沐将他打量一圈,看清楚他一脸的青紫后,急的小脸一瘪,立马就哭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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