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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糙理不糙,可阮允这话也太糙了点。
不过阮允说得没错,她就是这样的性格,瞻前顾后,胆怯敏感,不积攒足够的勇气永远不会向前迈出那一步。
「什么时候我也能像你这样通透就好了。
」
许轻打心底里羡慕阮允的性格。
阮允是乐观的小太阳,而她是躲在角落里尝试散发光芒,却又拼了命不想让人注意到的拧巴小星星。
「也别这么想。
敏感也有敏感的好处,就比如你经常能先我一步感知外界的变化,也比我更能识清人心。
从这一点来讲我反而羡慕你。
」
「谢谢你,阮允。
我先继续上班了,回聊。
」
许轻把手机倒扣在桌面,她决定不告诉随舟自己会跟着言诀出席国际会展。
否则她担心以随舟的性格,多半会拦着她。
随舟前段时间还和许轻说再有半年他就要退役休息,毕竟赛车手多半都是在吃青春饭,过了年龄还留在俱乐部里的基本都会转型当教练。
还不知道退役之后的随舟打算做什么,许轻没问过,也不敢问。
许轻怕她问了,随舟会毫不犹豫回答自己「回来陪你」。
明明当年是他拒绝了她,可这两年的随舟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黏她。
一想到随舟,许轻的思绪又乱成一团理不清的麻线,无论她怎么走都走不出这殊途同归的迷宫,也没人听见她的呼喊。
她年少时错把依赖当爱恋,如今她放弃了,而曾经追着跑的那个人却拼了命想降落回她身旁。
许轻最不擅长的就是处理感情关系。
她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曾无意中听见爸爸妈妈的对话:
“我们给小轻取名为「轻」,就是希望她轻轻松松,没有负担的过一辈子。
但我怎么觉得小轻总是心事重重的,会不会是我想的名字影响到她了?”
“她那么小,你怎么看出来心事重重?我看是你自己患得患失惯了,才觉得孩子也随了你的性格。”
“我还是觉得……我们对不起小轻。”
“那也没有办法,自打我们选择这条路的那一天起,就再不能回头了。”
“我没想过回头,我只是舍不得小轻。”
妈妈希望她一辈子无忧无虑,只做个平凡但幸福的女孩。
可许轻偏偏继承了母亲的敏感与聪慧,再加上她寄养在随家,从小就学会如何察言观色,把自己装进笨重而迟钝的壳,尽量隔绝一切不友好交流。
再联想到她名字里的「轻」字,如何不算另类的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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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轻上一次出国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她和阮允双双保研本校,并且依然在同一个宿舍,还是双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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