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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清惭愧无地,心想:“我钦佩封万里的武功,令独生儿子拜在他门下,那知竟累得他成为废人。
封万里剑法刚猛迅捷,如狂风,如烈火,这才得了个风火神龙的外号。
此人仇家甚多,武功一失,恐怕这一生是一步不敢下大雪山了。
唉,当真是愧对良友。”
却听王万仞道:“柯师弟,你说大师哥冤枉,难道咱们白师哥便不冤枉吗?女儿给人家害死了,白师嫂却又发了疯。”
石清、闵柔越听越惊,只盼有个地洞,就此钻了下去,真不知凌霄城经自己儿子这么一闹,更有什么惨事生了出来。
石清硬起头皮问道:“白夫人又怎地……怎地心神不定了?”
王万仞道:“还不是给你那宝贝儿子气疯的?我们小侄女一死,白师哥不免怨责师嫂,怪她为什么不好好看住女儿,竟会给她跳出窗去。
白师嫂本在自怨自艾,听丈夫这么一说,不住口的叫:‘阿绣啊,是娘害死你的啊!
阿绣啊,是娘害死你的啊!
’从此就神智胡涂了。
两位师姊寸步不离的看住她,只怕她也跳下了那深谷去。
石庄主,我白师哥要来烧玄素庄,你说该是不该?”
石清道:“该烧,该烧!
我夫妇惭愧无地,便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擒到这孽子,亲自送上凌霄城来,在白姑娘灵前凌迟处死……”
闵柔听到这里,突然“嘤”
的一声,晕了过去,倒在丈夫怀里。
石清连连捏她人中,过了良久,闵柔才悠悠醒转。
王万仞道:“石庄主,我雪山派还有两条人命,只怕也得记在你玄素庄的帐上。”
石清惊道:“还有两条人命?”
他一生饱经大风大浪,但遭遇之酷,实以今日为甚,当年次子中坚为仇家所杀,虽然伤心气恼到了极处,却不似今日之又是惭愧,又是惶恐,说出话来,不由得声音也哑了。
王万仞道:“雪山派遭此变故,师父便派了一十八名弟子下山,一路由白师哥率领,是到江南去烧你庄子的,还说……还说要……”
说到这里,吞吞吐吐的说不下去,耿万钟连使眼色阻止。
石清鉴貌辨色,已猜到王万仞想说的言语,便道:“那是要擒在下夫妇到大雪山去,给白姑娘抵命了。”
耿万钟忙道:“石庄主言重了。
别说我们不敢,就算真有这份胆量,凭我们几手粗浅功夫,又如何请得动庄主夫妇?我师父言道:令郎是无论如何要寻到的,只是他年纪虽小,人却机灵得紧,否则凌霄城地势险峻,又有这许多人追寻,怎会给他走得无影无踪?”
闵柔垂泪道:“玉儿一定死了,一定也摔在谷中死了。”
耿万钟摇头道:“不是,他的脚印在雪地里一路下山,后来山坡上又见到雪橇的印子。
说来惭愧,我们这许多大人,竟抓不到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我师父确是想邀请两位上凌霄城去,商议善后之策。”
石清淡淡的道:“说来说去,那是要我给白姑娘抵命了。
王师兄说还有两条人命,却又是什么事?”
王万仞道:“我刚才说一十八名弟子兵分两路,第一路九个人去江南,另一路由耿师哥率领,在中原各地寻访你儿子的下落。
倒起霉来,也真会祸不单行……”
耿万钟截住他的话头,道:“王师弟,不必说下去了,这件事跟石庄主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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