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间胸口一缩,凹入数寸,手中柴刀横掠,拍的一声,刀剑相交,内力到处,白万剑手中长剑断为两截。
白万剑脸色大变,左足一挑,地下的一柄长剑又跃入他手中,刷刷刷三剑,都是本派练功的入门招式,快速无伦。
石破天只瞧得眼花缭乱,手忙足乱之际,突然间手腕中剑,柴刀再也抓捏不住,当的一声,掉在地下。
便在那时,对方长剑又已指住了他心口。
白万剑手腕轻抖,石破天叫声“哎哟”
,低头看时,只见自己胸口已整整齐齐的被刺了六点,鲜血从衣衫中渗将出来,但着剑不深,并不如何疼痛。
雪山群弟子齐声喝采:“好一招‘雪花六出’!”
白万剑道:“相烦阁下回去告知令师,雪山派多有得罪。”
他见石破天不会雪山派这几路最粗浅的入门功夫,显非作伪,而神情举止,性情脾气,和石中玉更是大异,又想:“他于我有救命之恩,适才一刀又没斫我肩膀,明着是手下留情。
不论是不是石中玉,今日总是不能杀他拿他。
这一招‘雪花六出’,只是惩戒他金乌派口出大言,在他身上留个记认。”
他抛下长剑,抱起一名师弟的尸身,既伤同门之谊,又愧自身无能,致令这五个师弟死于丁氏兄弟之手,忍不住热泪长流,其余雪山子弟将另外四具尸身也抱了起来。
白万剑恨恨的道:“不三、不四两个老贼别死得太早。”
向众师弟道:“咱们走!”
一伙人快步走入树林,谁也没再回头望石破天一眼。
石破天已听到两人先前说话,便道:“这里野猪肉
甚多,便十个人也吃不完,两位尽管大吃便了。”
那胖子笑道:“如此我们便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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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破天但见地下血迹殷然,歪歪斜斜的躺着几柄断剑,几只乌鸦啊啊啊的叫着从头顶飞过,当下拾起柴刀,叫道:“阿绣,阿绣!”
奔到大树之后,阿绣却已不在。
石破天心道:“她先回去了?”
忙快步跑回山洞,叫道:“阿绣,阿绣!”
非但阿绣不在,连史婆婆也不在了。
他惊惶起来,只见地下用焦炭横七竖八的画了几十个图形,他不知是写的字,更不知是什么意思,猜想史婆婆和阿绣都已走了。
初时只觉好生寂寞,但他从小孤单惯了的,只过得大半个时辰,便已泰然。
这时胸口剑伤已然不再流血,心道:“大家都走了,我也走了吧,还是去寻妈妈和阿黄去。”
这时不再有人没来由的向他纠缠,心中倒有一阵轻松快慰之感,只是想到史婆婆的阿绣,却又有些恋恋不舍,将柴刀插在腰间,走到江边。
但见波涛汹涌,岸旁更无一艘船只,于是沿岸寻去。
那紫烟岛并不甚大,他快步而行,只一个多时辰,已环行小岛一周,不见有船只的踪影,举目向江中望去,连帆影也没见到一片。
他还盼史婆婆和阿绣去而复回,又到山洞中去探视,却那里再见二人的踪迹?只得又去摘些柿子充饥。
到得天黑,便在洞中睡了。
睡到中夜,忽听得江边豁啦一声大响,似是撕裂了一幅大布一般,纵起身来,循声奔到江边,稀淡星光下只见有一艘大船靠在岸旁,不住的幌动。
他生怕是丁不三或是丁不四的坐船,不敢贸然上前,缩身躲在树后,只听得又是豁啦一下巨响,原来是船上张的风帆缠在一起,被强风一吹,撕了开来,但船上竟然无人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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