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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径变得更窄,穿过遍地的茉莉通向整个园子的深处。
白冬的目光停在茉莉园深处的石碑上。
刑昭然之墓。
白冬对刑昭然这三个字有些印象,是韩珂的妻子,也就是韩夏的母亲,他没有再往前走,像是怕惊扰了那本应安眠的魂灵。
他想起韩夏曾经告诉过他,刑昭然是怎么去世的,他当时觉得惋惜,但亲自看到了那个女人的坟墓,还是不禁心头一颤。
也许是茉莉园建得太过凄清,又或许是被万千的茉莉簇拥只留下孤零零的一尊石碑,白冬始终觉得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悲凉。
刑昭然大概到死也不愿意和韩珂合葬,不然怎么会埋在这里。
易碎又圣洁的茉莉花,怎么能经受住爱人的摔打。
白冬垂下了眸子,弯下腰遥遥地朝那墓碑鞠了一躬,没有再逗留,转身离开了那条小径。
在韩夏受伤之后,韩风鸣就给疗养院打了招呼,没人再去拦白冬的进出。
白冬在外面抽了根烟,怕身上有味道又多吹了会儿风,才敢回病房。
隔着门白冬就听见了病房里的交谈声,他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门。
韩风鸣和韩珂一齐抬头看了他一眼,一个表情僵硬,另一个满脸阴郁,气氛并不好,像是还残留着火药味。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韩珂斜着眼睛睨他。
“我有人身自由,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白冬淡淡地说了一句,走到病床边弯下腰给韩夏掖了掖被子。
“他为什么躺在这儿你心里清楚!”
韩珂嗤笑一声,“你在这儿毫无用处。”
白冬没答话,只听韩风鸣讽道:“他能让我哥醒过来,你能吗?”
白冬心里微微一顿,他没想到韩风鸣会这么和韩珂说话,他原以为只是韩夏和韩珂不合,如今看来倒是他多虑了。
“别吵了,要吵出去吵吧。”
白冬皱了皱眉,望着病床上躺着的韩夏,他觉得韩夏并不想看到这幅场景。
白冬的话让韩风鸣闭了嘴,韩珂一点头:“姓韩的以后倒是要听他的话了。”
话音落下,韩珂就出去了,只留下韩风鸣。
韩风鸣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你再想想办法,我哥不能就这么一直躺着,东下没他撑不住的。”
这么多天以来,韩风鸣撑着并购后的东下已经很是疲惫,平时过来看韩夏也不会有什么好话,刚刚这一句算是难得。
白冬的眸子沉了沉:“出什么事了。”
“地皮纠纷,在四环的一个项目……”
“给我看看。”
白冬打断了韩风鸣的话,转过身抬起眼睛看着韩风鸣。
韩风鸣动作顿住,望着白冬半晌,没有说话。
“上次的事是左三在我的电脑上装了窃听器,消息的泄露和我没关系。”
白冬的声音很清楚,但韩风鸣却考虑了很久。
良久,韩风鸣才一点头:“好。”
白冬颔首,没有再说话,一直等到韩风鸣退出了病房,门板被合住之后,他才轻轻地坐在了病床边。
韩夏每天都要受很多刺激,会有医生用低频电流刺激大脑神经,会强制性地让他活动关节,会用冷水和热水交替敷擦,但是韩夏都没有醒来。
他有什么办法呢?
白冬觉得心头被深深地无力感包裹上,就像密不透风的蛛网,捂得他没办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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