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初再次问她:“你不问我医生跟我说了什么吗?”
祁免免凑过去,继续吻他,湿热的呼吸交缠着,被山上的冷风吹散。
她眯着眼,表情怅然:“你想听什么?”
“那你把我叫来,又想让我知道什么?”
季淮初蹙眉。
“你想听我狡辩吗?那很容易,我可以告诉你我小时候过得有多惨,那天我只说了一点点,你就开始心疼了。
我可以说得更多,比如关在完全黑暗的屋子里二十七天是什么样的感觉,比如杀死自己最喜欢的动物第一次会抗拒,慢慢的就会习惯,甚至会形成条件反射,无法分清喜欢和厌恶……”
季淮初抱住她,将她紧扣在自己怀里:“祁免免……”
他叫她的名字,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祁免免的眼神是冷的,没有丝毫的温度,相比于他极力掩饰还是无法隐藏的痛苦,她显得那么冷漠:“但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我的一切不是你造成的,你应该心疼你自己。
哥哥,这世界没有什么童话,罪犯的忏悔和自我剖析只是博取同情的手段,如果时间重来,罪犯依旧会是罪犯。
就像一辆火车从建造的时候就注定只能行驶在铁轨上,而我被创造出来,可能天生就失去爱与被爱的能力,我能控制自己不去违反法律已经很不容易了,我没法办法像你希望的那样去爱你,我带给你的只会是谎言、欺骗、隐瞒,甚至暴力。”
说完,她退后一步:“我爱不爱你,我自己都分不清,但我说爱,你就相信,你很傻的你知不知道?我们已经有过一次失败的恋情,你忘记了,我没忘,但我还是骗着你结婚了,你又上当了。”
季淮初眉头紧蹙,脸上带了几分嘲讽:“所以呢?”
祁免免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她只是感觉到难言的焦躁和愤怒,她喘着气,将脸贴在被夜风浸泡得冰冷的西装上,面料有些冷滑,她抬手抚摸了片刻:“不知道,或许像上次一样,没办法解决掉问题,所以想解决掉你。”
她抓着他西装的衣领,“悬崖,把你推下去,一了百了。”
季淮初忍不住提醒她:“祁免免,你在发抖。”
她眯着眼,“哦”
了声:“可能是冷吧!”
季淮初钳着她的下巴让她看他:“说这么多,都不愿意说离婚和分手,你说你不爱我?”
祁免免笑起来,但眼底却像在哭:“我当然不想离婚,你有很多钱,长得也好看,爱我,我有什么理由离婚。”
“那为什么不继续欺骗我,对我隐瞒,把我耍得团团转,这样我就是你的了,一辈子都是。”
季淮初逼视她。
祁免免偏过头:“那多无聊,耍你也是要费心机的。
你这么拼命为我着补的样子,还真是让我心疼。”
季淮初继续把她头掰过来:“徐医生说,你第一次问诊聊的都是我的事,讲你把我害得有多惨,你很冷静、理智,甚至有些冷漠,你把自己描述成一个不可救药的疯子、刽子手,讲你在感情里对我实施过的隐瞒、欺骗、冷暴力。”
祁免免眯着眼:“都是真的。”
“祁免免,罪犯的忏悔和对自己悲惨过去的回忆可能只是一种博取同情的手段,但一个未被判处死刑的人觉得自己该死,是因为什么呢?”
“或许是因为她真的该死。”
“你在夸大自己的过失,自责自己没有能力回馈我的喜欢,也自责没能阻止一场意外,你把我所有的不幸都归结为爱你这件事,祁免免,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世界上自讨苦吃的人多得是,你也并没有多异于常人,是得是失,我说了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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