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了了一句无心的调笑,却让祝沥沥变了脸色,他再也无心把持精关,一口气全泄了出来。
这就令人很不愉快了,黄了了苦了脸,刚刚攒出来的一点柔情蜜意全部烟消云散,她冷冷地从祝沥沥身上下来,恨恨道:“呵,瞧着精壮,没想到却是个银样镴枪头!”
原身真是个糊涂的,大张旗鼓强抢民男之前,也不知道先验验货!
祝沥沥抓过衣服掩在身前,委屈地抬眼道:“陛下忘了,我早就是陛下的人了”
没有原身的记忆,黄了了自然不知道两人之间的私密之事,但是她如今当皇帝当习惯了,哪里容得了被人抢白,于是她哼了一声:“朕说是就是,把朕伺候舒服了才称得上圆房,想必你之前也表现不佳。”
祝沥沥还待分辩几句,突然侧头望向一个方向,低声道:“有人来了。”
他起身想为黄了了披上衣服,她却面露欣喜之色,冲着那个方向招手:“羽时!”
祝沥沥眯起眼睛,惊异于黄了了的好眼力,殊不知那是久处之后的熟稔,自从她从象山回来,聘了兰羽时作贴身侍卫,他们二人焦不离孟,一天里总有大半时光形影不离。
马蹄声隆隆,祝沥沥眼见着一人一马行进,暗暗也赞了一声好,兰羽时策马的身影的确英姿勃发,即使在他这个骑马好手看来,那牵缰的姿势、那前倾的身形,端的让人忍不住叫一声好。
兰羽时一夹马腹,恨不得那马儿四只蹄子都跑出虚影。
阳光肆无忌惮地流淌在黄了了的胴体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暖暖的金光,愈发显得那具身体骨肉匀停,皮肤更是如象牙般洁白细腻。
他瞥了一眼手忙脚乱整理衣服的祝沥沥,心下了然,知道两人此番已是云歇雨收。
这一回兰羽时没有醋意,居然奇异地有踏实之感,仿佛悬在半空的靴子,终于落了地。
从皇帝事后下令将祝沥沥幽禁冷宫起,他就想过,有朝一日,这位盛宠之极的废贵妃,还是会归位的。
谋反,无论在哪个朝代哪位帝王的眼里,都是抄家灭族的死罪,既然事后皇帝舍不得杀,那么就是余情未了,有这份情分在,废贵妃重获圣宠,那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无非时间长短而已。
只是这复宠的日子,来得也太快了些。
虽说情敌相见,但是还是要保持体面的,兰羽时下马,对衣冠不整的祝沥沥点头致意,紧走几步赶上来扶住黄了了,解下身上的披风裹住她:“陛下仔细身子,万一感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舒服,瞧瞧这话说得多熨帖!
他抬手为她系好帽绳,又伸手整理多余的褶子,和煦道:“陛下自顾自跑了,臣实在不安,担心陛下的安危,只好跟上来了,万望陛下恕臣自作主张之罪。”
黄了了用食指封住他的嘴唇:“是朕恣意妄为,连累羽时担心了。”
祝沥沥晦涩地望着兰羽时,觉得此人颇不简单,不仅从叛乱中全身而退,摇身一变成了勤王的军队,而且当上了皇帝的亲随,虽说品阶不高,但胜在日日与皇帝贴身相处,况且皇帝对他说话的声气,显然比对自己软化多了。
这么想着,他不免灰心,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人家哪哪都好,而自己眼看着两人亲亲热热就要离去,祝沥沥忙站起身:“陛下!
铁矿的事,还没有消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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