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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眼里划过一抹精光,忽而问道,“那位晏大人也跪了好一阵了吧。”
太子轻蔑地看下去,“晏明宗阻我大计,还妄想上书参我兴建扶摇阁。
耽误了为父皇祈福,他死不足惜!
本宫如今动不了那两只老狐貍,还罚不得他了?况且。”
“即便是本宫不阻拦他,他也见不到父皇。”
“阻拦祈福,委实可恨。”
秦姝倏尔道。
皇太子难得见秦姝与自己战线一致,笑得开怀,“卿知我意,我只等这日头再足些,将这老东西活活晒死,你说如何?若是他时运不济,真赶在这时候父皇出了什么事,全族气运休矣。”
“何必如此麻烦?”
秦姝抬手招来内监,耳语了几句,内监俯首称是,小步退下了。
“哦?阿姝有何妙计。”
“延误储君为陛下祈福,以至陛下病重不起,理应赐死。”
秦姝扯唇一笑,眼波流转,活脱脱一娇纵模样,若是不听其言,还以为只是向自家兄长讨个玩物。
女子极少在人前展露笑颜,可此刻那凤眸弯弯,手中团扇半露半挡,竟是添了种别样的妖冶风韵。
一时间令皇太子看呆了眼,心中对这蛇蝎手段的喜爱只增不减。
秦姝引着太子走到晏明宗面前,弯唇浅笑,“若是单靠这烈日,皇兄岂不是还要等?晏大人既然敢孤身进宫上奏陛下,想必也是有命丧于此的觉悟。”
“何况,确实延误了为陛下祈福,死也不冤。
您说是不是啊,晏大人?”
晏明宗缓缓睁眼,嗓音早已因口渴而沙哑无力,可浑身愤恨之意依旧喷薄而出,“妖女...你怎敢!”
这一声妖女,声音大得快要震破两人的耳膜。
紧接着,晏明宗的嘴角便渗出一丝血色来,在那张惨白的脸上格外醒目。
秦姝的双睫微颤,紧紧盯着那抹因喉咙撕裂而流出的血,红唇吐出的话却毫无怜惜之意。
“大人。
侮辱皇家,这只会罪加一等罢了。
你是嫌自己死还不够,是吗?”
晏明宗用手指着她,“陛下不过是年迈力弱,你这妖女便露出原型了吗!
你——你不过是陛下收养的玩意儿,怎敢先斩后奏,谋害朝廷重臣!”
秦姝冷嘲一声,眼中甚至有些纳闷,“你既是重臣,又为何如此愚钝啊...”
说完,内监呈上来了鸩酒,无声询问着秦姝的意思。
秦姝手中把玩着那极其精致的御赐酒盅,明晃晃的,刺的人睁不开眼,半蹲下来与其平视,上扬的眼尾本就带着一丝媚态,如今就那般挑衅地审视眼前之人。
“怎么,阿姝要亲自动手?”
皇太子饶有兴趣地立于一旁。
尽管他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让他活,但碍于眼下朝中执政是祁牧之,想着如此关头不宜起事端,干脆借此烈日,既杀一儆百,又不落人口实。
但九层台经手案件除皇帝外,其余人无权过问,若是秦姝肯出手,那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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