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止现在成了活靶子,恐怕那时候起就是个靶子了。
还有迟易,恐怕也不是因为避让他的锋芒而不理事,说不定就是王隐授意。
可是这些日子以来,他何其得意,竟然丝毫没有思考过内里,甚至变本加厉。
此时懊恼已晚,覃庆白着脸出得殿外,这些日子陛下已搬到别苑,水殿四面来风,吹得覃庆遍体生寒,犹到叶谦对他投来厌恶的眼神“自作孽,不可活”
覃庆恨极了他,说道“我倒是走了眼,没想到你叶和之还是个睚眦必报之人。”
叶谦振振有词地道“是可忍,孰不可忍”
扬波受了多大委屈啊,徐菁也哭了几场,他若是还忍得下来,还配为人父、为人夫吗
两人牛唇不对马嘴地对骂了几句,方才愤愤散了。
此后令覃庆更加纳闷的是,他原本防备的都是御史中丞,因为时任台长的正是叶谦大哥叶诞订了婚事的儿女亲家,谁知道,跟斗鸡一般天天参他的,却是御史台一名叫陈宾的御史,每天骂他骂得脸红脖子粗。
再仔细一查,又是和叶家有关,陈宾乃是叶家的世交,也不知被叶谦下了什么蛊,如此冲锋阵前。
虽说覃庆已人人喊打,已是每日都在被贬官甚至下狱的边缘,但温澜的婚事也无法挽回了。
叶谦见陈宾父子痛打覃庆,心中也唏嘘。
就算覃庆被斗倒了又如何,覆水难收,有过那一遭,两家也不可能再结亲。
他非常能理解陈宾的无奈,甚至此事陈烨柏也极为无辜,可不得不顾忌扬波的颜面,既已生芥蒂,实难再做无事发生。
好好的一桩婚事,就这么被覃庆给毁了
叶谦一想,便更加气了。
都是皇城司的人,覃庆实在不如王隐、马园园。
马园园和他提及,叫他向陛下上整治皇城司时,他还惊讶,虽说冲着覃庆,他们不也要受辖制么
马园园却坦诚地告诉他,皇城司如若继续张扬,迟早也要被收拾。
反倒是先一步为自己套上枷锁,还能保有大部分权势即便有御史台督查,如今难道人们就不怕皇城卒伺察了么
叶谦心中感慨,虽然马园园的重点并非避免冤假错案,而是在保有权势,但马园园如此坦诚,他都不知怎么说才好了。
因这一遭,叶谦在官场上名声更盛,多是称赞他有勇有谋,正气凛然,不畏强御。
眼覃庆在如此围攻下,被以受贿罪下了御史台狱,叶谦也备受重视之时,又有数名臣子联袂上奏覃庆之事,可为前车之鉴,除却御史台督查外,还望陛下以宗室为提举皇城司,弹压皇城卒。
皇城司设立之初,提举皇城司才是皇城司长官,但并不常设,已沦为名义上的职位,真正的主事者是三位勾当皇城司。
首倡者举荐,以广陵郡王、大名府尹赵理为提举皇城司。
有提议的,也就有反对的,很是打了一场嘴仗,搞得最初挑事的叶谦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叫赵理去做提司
若是赵理真去了,其他人如何叶谦不知道,大名府是不是要设一个新的长官,那他是不是莫名其妙就成了大名府长官里资历深的那个
温澜坐在房内,慢条斯理地插花。
移玉在旁边屏息道“因此,说不定,咱们就要多一位长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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