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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母理所当然地说:“他上周过生日,我想着,让他自己买个蛋糕吃,你做姐姐的,也别忘了弟弟的生日。
我知道,妈已经是拖累,但血浓于水,我都已经这样了,死了就死了,以后你出嫁,娘家没人,得靠着你弟弟给你撑腰……”
苏昕听着心里有点闷,嘴上答应,目光看到旁边的长柄fox雨伞上。
赵想容没猜错,这是属于周津塬的东西。
化纤伞布饱满,拿在手中像宝剑般沉甸甸的,撑起来的时候会发出稳重而张力极强的“嘭”
的一声,收起时有优美修长的伞型。
苏昕记得,周津塬第一次出现在夜店,她是怀疑他走错地方了。
周津塬看到她们这群浓妆艳抹的卖酒小姐在眼前排开,有短暂的错愕,但那副样貌和举止,一看就是家底深厚的金主。
这种贵客,一般都喜欢清纯风格。
但周津塬目光一扫,出乎意料地挑中了几个人中,化妆最浓穿着最暴露的她。
母亲突然停住絮叨,有点鬼头鬼脑地问:“你最近天天见周医生?”
苏昕愣了下:“没有,他很忙。”
“你俩在谈朋友?”
她的脸一下子涨红:“周医生结婚了。”
母亲撇撇嘴,没说话,捏着那三角的简易水杯。
在肾透析后,她喝水就像喝白酒,只能在嘴里含一下,再吐出来。
回家后,苏昕在母亲无意识发出咳嗽声,感到一种被看破的无地自容又极其愤怒。
她自己觉得是读过书的人,即使夜场工作,自认游离之外的,有距离感的,把客人当成领导对待,没有凭借身体出头的非分之想。
不过,她确实很幸运遇到这么一个男人。
最初见面,周津塬知道她会法语,不像其他客人调笑说“牛逼,讲一句法语给我听听”
,仿佛觉得有资量验明一下真伪,他只是简单说:“你像一个人。”
两人的相处,周津塬话不多,好像只是寻求个安静和自在,苏昕猜过,他妻子是什么人。
三十多岁,应该有中年危机,和妻子……
“昕昕,昕昕!”
母亲大声地把苏昕从失神中唤醒,“你弟来了!
小秦,别进来,妈妈怕传染你。
门口有个黑发的高高男孩子,也就十几岁,眉眼间和苏昕相像,但很愤世嫉俗的样子。
母亲固执地认为病气会传染,不让儿子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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