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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津塬没有嘱咐,苏昕就主动握住那一双骨瘦嶙峋、布满棕色斑点的手,心中突然泛起一丝酸涩——老人这种虚弱迷茫的样子,以及屋子里散发的气味,让她想到自己母亲。
苏昕的母亲得了尿毒症后,也有股很特殊的味道,接近腐烂,并不好闻。
苏昕在深夜里照顾母亲,经常会产生恐惧,害怕失去自己的母亲。
周津塬在旁边略微错愕,他看到苏昕握着祖母的手,柔声叫了声“奶奶”
,就突然落下了眼泪。
黑发白裙的少女是如此绝望无助,这陌生的印象和周津塬脑海里模糊的记忆重叠,他愣了片刻。
但让周津塬失望的是,老妇对苏昕无声的眼泪,以及这一张脸毫无反应。
过了会,她才嘟囔:“她,她是谁呀?”
周津塬蹲在老太太旁边,他轻声说:“记得许晗吗?你的孙女许晗。
我今晚带了一个和她很像的女孩来看您,您看看她,您跟她说一句话。”
“长得像,很像……”
老妇机械地重复,她端详着苏昕,过了会,突然说,“豆豆,豆豆,怎么还不来看我。”
周津塬这次沉默的时间太久,久到让苏昕偷偷地擦干眼泪,也好奇地抬起头。
他慢慢地问:“奶奶,豆豆是谁?”
老妇颤抖但清晰地说:“我的孙女叫豆豆。”
苏昕不明所以,再次看向周津塬,他脸色没变,听到这句时目光里只有嘲讽和难过。
因为,这依旧是他的好妻子,赵想容所干的好事,
阿尔茨海默病,一种神经系统变性疾病,没有彻底根治的治疗方法。
许晗祖母会慢慢地忘记一切,忘掉曾经的亲人,自己名字和所有记忆。
周津塬把许晗祖母接到疗养院,想给她安详的晚年,直到赵想容又毁了这一切。
护工在旁边说,一个红衣的漂亮女人,每周末定期来陪伴老人。
她陪伴的结果是什么?赵想容在老太太旁边,重复着自己的名字,大家都知道老太太的的孙女叫豆豆。
许晗?没听说过。
他们赵家兄妹真可以,一个杀了许晗,一个致力于抹杀许晗存在的痕迹。
等两人重新坐回车里,周津塬很久都没说话。
苏昕在旁边等,过了好一会,男人淡淡说:“记住这里的地址。”
她不安地望着他的侧脸,周津塬重新启动车:“如果我没时间,你自己打车过来,每周来三次,我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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