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牧和顾君若早有心理准备,闻言脸上没什么变化,既然有商人经无头山进来,那总不能之进货,不出货吧?他实在想不到义县有什么好东西可以给那些商人,本来还以为他们是要经义县去江陵,没想到义县还是有点儿东西的嘛。
“这样说来,义县怎么还这么穷?”
赵主簿正想说话,薛县尉已经道:“穷的是平民百姓,曾家、姚家和岳家又不穷。”
赵主簿沉默。
韩牧和顾君若挑眉。
顾君若的目光在赵主簿和薛县尉之间来回滑动,突然笑了一下,问道:“薛县尉,江陵刺客一案可有消息?”
“自姚家开始固定往义县运粮以后,江陵府就回话说此事和姚家无关,目前还在查,因为刺客都死了,所以什么都没查到,还是得从大人这边入手,那边问大人最近可有想起什么来,是否有恨之入骨的仇人。”
韩牧道:“我素来与人为善,怎么会有那样的仇人?”
贺子幽被口水被呛住了,剧烈的咳嗽起来。
就是对他的过往不是很熟的赵主簿和薛县尉都一脸不相信。
只有顾君若面色不变,继续问道:“那陈家失火案呢?”
薛县尉便脸色一正道:“此案已结,就等县令朱批便可发往江陵府。”
他道:“大人走后第八日,张源之妻才携妻从娘家回来,经她所述,张源因为与她争吵,没有在她娘家用饭,当天就返回了家中。”
“也是因为和张源争吵,所以张源没去接她,她就一直没回来,后来实在待不下去才回来的,卑职去孟家村问过,果如她所言,张源因为张孟氏送礼的事和她争吵,当天就离开孟家村了。”
“所以?”
“我们仔细查过,张源也欠陈先生不少粮食和银钱,陈先生的家仆陈士说在出事前,陈先生曾向张源和马水丰暗示还钱,那天晚上,参与杀人放火的不止马水丰一人,张源也参与了,也正是因此,陈士睡在厕屋才会什么都听不到。”
如果只有马水丰一人,陈先生挣扎之下肯定会发出巨大的响动,但事实是只有张家的一个花盆碎了,马水丰人长得瘦弱,而陈先生又高大,要是没有帮手,马水丰制不住陈先生。
“我问了一下,那张源家境不错,人和陈先生一样高高大大的,他们俩人联手才有可能在不惊动陈士的情况下杀死陈先生。”
韩牧蹙眉,“所以你认为陈士是完全无辜的?”
薛县尉顿了一下后道:“我也觉得有些奇怪,火势这么大,动静也不小,他竟然一直没听到声音,但我仔细查过,实在找不到对他不利的证据,而且,他在牢中也用过刑了,他咬定自己是冤枉的。”
韩牧沉思,他直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
和他不熟但断案看的是证据,而不是直觉。
薛县尉道:“我们清理了一遍火场,让张孟氏和马杨氏辨认了一下,发现了一些张源和马水丰的东西,有人看到过张源和马水丰出现在郊外,看方向应该是朝江陵府逃去。”
“这不代表陈士就是无辜的,”
韩牧喃喃道:“那么大的火,连隔壁屋里的两个老人都被惊醒了,陈士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大人是怀疑陈士和张源、马水丰合谋?”
韩牧点头。
“可我们仔细问过认识他们主仆的人,都说陈先生待陈士极好,陈士对陈先生也极为忠心,没听说他们主仆间有什么问题。”
韩牧没说话,看向顾君若。
顾君若道:“断案要看证据,休息一晚,明日我们去见一见陈士,一个人伪装得再好,也不可能十年如一日的不露分毫,他们主仆间真的有矛盾,一定会露出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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