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茗染满脸茫然,但还是回答了一句:“请陛下恕臣妾愚钝,陛下这话臣妾怎么有些听不懂?”
“是真的听不懂还是假意听不懂?程茗染,在你眼里,不管是什么东西都可以随时丢掉吗?想要的时候便要,不想要的时候就再不回头?”
季伶舟的情绪突然有些不受控。
他只要一想起今天自己在门口听到的那些话,心里就不是滋味。
程茗染怎么能把这些话说的那么轻松?明明就是她一开始要来招惹自己,现在也是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放弃。
既然如此,那自己在她眼里又到底算什么?
“陛下……”
程茗染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毕竟她也不知道季伶舟在刚刚已经把自己跟太后的对话全部都听了个干净。
“是你自己说没有要躲着朕,但是现在的你处处都在躲着朕,程茗染,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也莫要忘了当初的你是如何的想要留在宫中。
你既然已经引起了火,现在你觉得只要自己把火种拿开就没事儿了吗?”
季伶舟质问。
程茗染心口一顿,她慢慢的反应了过来。
可是他为什么又突然会提起这个话题?
“臣妾没有那个意思……”
程茗染后面的话还没有机会说出来,季伶舟就直接抢了一句:“你嘴上说没那个意思,可你的行为表现出来的都是那个意思。
程茗染,你当朕是什么?”
季伶舟确实是生气了。
程茗染不再说话,或许是无话可说,也或许是懒得继续解释了。
但季伶舟却逼的越来越紧:“程茗染,你把朕当做了什么?”
他问了一句。
程茗染本来就泛红的眼眶在这一刻越加的酸涩,她努力的整理自己的情绪,沉默良久后终于艰难的挤出一丝笑意:“那陛下呢?”
她反问了一句。
季伶舟困惑:“什么?”
程茗染深吸了一口气,她鼓足勇气看着季伶舟的眼睛,又重新的问了一句:“那陛下呢?陛下又把臣妾当做什么?所有人都知道臣妾喜欢陛下,所有人都知道臣妾为了陛下使劲浑身解数。
可是陛下呢?”
“陛下可曾多看过臣妾一眼?可曾多怜惜臣妾一点儿?陛下对臣妾可有半点儿情分?可有半点儿偏袒?可有半点儿动容?”
程茗染一年用了好几个反问,季伶舟沉默了。
程茗染或许是踏出了第一步,后面的变简单了许多,所以继续往后质问:“陛下说臣妾疏远了陛下,可是陛下有没有想过,以往臣妾总是朝着陛下而来,但换来的是什么?只有陛下的一句要重规矩,重体统,懂分寸,懂礼仪。”
“所以臣妾现在的样子不就是陛下以前期待看见的样子吗?陛下不是最讨厌臣妾来烦您吗?那为什么现在臣妾已经变成了陛下原本希望的模样,陛下却反而怪罪臣妾忘了身份呢?”
程茗染一字一句,她从来不敢跟季伶舟说这样的话,这一次还是头一回。
季伶舟心里一滞,他看着程茗染红的眼眶:“可是朕现在已经在试着回应你了,朕也已经慢慢的开始和你相处,你还想怎样?”
程茗染苦笑:“陛下,所以在你的眼里,你想回应臣妾只是依据你的心情而来,但是臣妾就必须一直义无反顾的和从前一样,像只无头苍蝇乱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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