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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晟静静聆听,当年一文钱不到的小玩意,插柳成荫,竟成了她割舍不掉的床头“月光”
,每夜伴她入眠。
君晟颇为感慨,忽然抬手握住她捏柄的手,“别晃了,你的哥哥快散架了,该功成身退了。”
季绾抽回手,抱紧拨浪鼓,“它无可取代。”
多大的人了,还会执念一个幼时的玩具,君晟默叹,一把将人揽进怀里,不顾女子的挣扎,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它会被取代的,只是你还没有遇到亦或没有发觉,睡吧,别胡思乱想了。”
男人的力气太大,季绾被桎梏其中动弹不得,在清冽的深秋,这样的拥抱很是温暖,可这不该是他们之间该有的温暖。
“你越矩......”
“出门在外......”
“那也不行......”
“睡吧。”
两人先后打断对方的话,并非无礼,而是心知肚明对方要说什么。
季绾僵硬不动,却在此刻想起上次欲行试探的事,试探有君晟在身边时,自己能否踏实入睡,这无疑是不可多得的良机。
说服了自己,季绾试着放松身子,甚至有意迎合上男人身形的弧度。
只是骨盆处不宜贴合,恐有难言的炽热渗透而来。
她曲起一条腿,抵在两人之间,慢慢合眼,将拨浪鼓反手抛开。
拨浪鼓“啪嗒”
坠在车底绵软的褥子上。
君晟注意到她这个怪异的举动,没有猜到其目的,却因软玉在怀,放松了警惕,隔着棉被将人搂紧,下巴抵在她的发顶。
车队继续行进着,飞驰在茵茵草地上,黄犬踏燕,游隼翱翔,好不壮阔。
将近申时,一行人抵达营地,车外传来招呼声,招呼着大家伙下车休憩。
始终没有入睡的君晟拍了拍怀里睡熟的女子,“醒醒,咱们到了。”
季绾悠悠转醒,睁开沉沉的睡眼,恍惚间以为自己正处在梦境奔向曦光的一刻,她迷迷糊糊环住身边的男人,唵呓道:“哥哥,别丢下念念......”
二岁的记忆已被光阴封尘,留在脑海里的所剩无几,她忘记了这句唵呓,是在被收养前对着桃林中那道身影哽咽的最后一句话。
她太小,不懂得用吶喊去留住隐蔽在桃林中的少年。
而那少年离得太远,没有听到幼儿的挽留。
意识回笼,季绾揉揉眼皮,惊讶地发现,有君晟在,自己再次睡得深沉,可没等她回味,就被君晟拥坐起来。
厚厚的帘子也被人从外头挑开。
细眉细眼的御前小太监赔笑道:“君大人,陛下有请。”
恐初醒的模样被人瞧见,季绾将脸埋进君晟的怀里。
君晟侧身为她遮挡,面朝车门的方向淡淡道:“冯小公公不懂得非礼勿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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