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宇文平敬也不多管他,“那就权当纪念了。”
邵梵提到,“侯爷,老侯爷的官匾也在粮船上?”
赵晟成了新主,也曾跟宇文平敬商量过要不要为宇文家改封。
碍于他们辅佐的赵晟位子得来不正,最后也是和他的名字一样,顺归前朝粉饰太平,没有改。
只跟赵晟讨了个给宇文通的追谥,造了牌匾,开船之前也赐下来了。
“那御赐牌匾我已派人送回了陇西。”
宇文平敬的面上露出一丝开怀的笑意。
“只可惜我没有空亲自回陇西,明日要即刻回去复命,不便半路改道。
马上就要清明节了吧,等打完这场仗,随我回趟陇西,我已看好了一块山水宝地,届时你陪我,将他老人家迁去长眠,风光一场。”
宇文通死后因陇西被赵洲打压,不能张扬,最终只能草草下葬,在当时落了一身笑柄,这让宇文平敬这个很好面子的男人,一直存有心结。
邵梵点头,眼前忽然大亮。
他一仰头,玻璃珠一般的漆黑瞳孔泛着光泽。
似是印证宇文平敬的话,阴郁湿冷的天际云层破开,刺出光晕和几束亮光,暖意加身,邵梵才真正扯出一丝笑,“天晴了。”
宇文平敬看着他,想起初见时他乞丐般肮脏的模样,跟欺负他的人争抢他母亲的镯子,那镯子还被人故意摔得粉碎。
便有意道:“如若你家当初没有事变,继承家权随你父亲历练,你定早早在沙场闯出一番大名堂了,成为整个大辉最风光霁月的少年将军!
都是赵洲耽误了你。”
宇文平敬着力提醒他家仇国恨,让他谨记他对赵洲的憎恶,和宇文家的恩惠,要他永远效忠。
邵梵听着,浅笑了浅笑,不置可否,“回去吧。”
马踏步到了一处松软的沙丘,插着几根绑碎步的木棍,远处一片清冷的密林。
他提醒,“前面都是乱葬岗,我们打到这里来时,一些来不及处理的当地洲军,就堆在那里就地掩埋。”
宇文平敬便笑,“你还怕鬼?”
“侯爷说笑了,鬼有什么可怕?”
邵梵看来一眼,伸出一只手,请他打马回营,“倒不如朝廷里几个文官的口诛笔伐更来的杀人不见血。”
宇文平敬拉缰绳的手一顿,邵梵神色恢复严谨,“王献在朝廷,还顶得住吗?”
“你眼线倒是真不少。”
王献改革,手底下带着的都是如他一样的年轻文官,才干一绝奈何年轻不够服人。
更何况万事开头难,改革是一种拨乱反正,必然要大刀阔斧才能出效果。
不痛不痒的,只是换汤不换药,达不到王献等人的目的。
于是,整治朝堂沉疴成了一种必要的行事激进,自然也遭至郑慎郑党和保守派的剧烈抨击和反对。
赵晟每日下朝,便会被群臣拖堂,央着讨个说法,赵晟又是个性子软的,全靠宇文平敬和郑慎两个在背后扶持,于是拖堂面圣,就干脆成了几个党派在赵晟面前的口舌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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