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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些都不重要。
我已经记不得在自己卧房被夜袭了多少回了,也记不得他们都用过哪些手段诱骗我去他们卧房。
作为皇帝赐下的面首,他们无不秀色可餐,然而月复一月年复一年在海量的美色熏陶下,我对他们,多数是踢下床就忘。
每月十五,新的面首来到,无一例外会在府上掀起一阵子的风波。
早先来的前辈会品着茶设赌局,这帮晚辈会重复多少他们使过诱骗我的手段。
后来的晚辈也会对这帮只会漠然远观的前辈们嗤之以鼻,表示他们绝对会将前浪拍死在沙滩上,成功与我春风一度,完成某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都早已习惯了,也能做到视而不见了。
但我今天心情不痛快,不想接旨。
我向梅念远伸出手,“今夜本官要去醉仙楼。”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放到我手上,嘱咐道:“大人省着点花,这个月的开销又要加大了。”
“嗤!”
我将荷包塞进袖袋,道出至理:“本官府上的开销,本就是逐月递增的。
宫里那头老狐狸就盼着本官破财呢,我要让老狐狸看看,是他先蹬腿儿呢还是我顾浅墨先完蛋……”
余下的诅咒都被梅念远一只手掌堵回去了。
我瞪大了眼睛,跟他四目相对。
他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才将捂着我嘴的手掌松开。
被他手捂过的嘴上似乎有缕缕甜香,我伸出半截舌头舔了下唇角。
“府上人多耳多,大人还需谨慎行……”
梅念远没说完,望着我下意识的动作,眼眸定了定,似乎忘了要说什么了。
“我晓得。”
见到平素总是从从容容时不时拿眼角瞧我的总管此时的异样,我就得到某处恶趣味的满足,于是怒气也消了,朝他摆摆手,飘然离去。
“大人不接旨,万一圣上怪罪……”
我正要飘去时,梅念远扯住了我袖子一角。
“怕他作甚!”
我再甩袖子。
梅念远又扯住我,我有些不耐。
他松开手,退到一边,“少喝些酒。”
我迈着公府步,哼着曲子吟着酸诗,从袖里掏出折扇抖开,出府逛青楼去了。
※※※
出了府才想起一事,千澜的事,不知道梅念远是怎么处置的。
他那眼神似乎还晃在我跟前,那般委屈,那股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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