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君语气缓了缓,脸上又阴转多云,有些语重心长地:“以后这些送文件的小事,就让下属代劳吧。
别让人家说闲话,说你泰姆股份的欧阳董事长一天到晚闲的没事干。
对吧?”
欧阳敏讪笑一声,低头应了。
直到走出高远的办公大楼,坐上自己的奔驰商务车,她才重重地拍了一下座椅。
他岑君,怎么就那么无情。
之后好几天,都再也没有见过欧阳敏的踪影,江南还颇有些遗憾。
她觉得欧阳敏很漂亮,穿搭也特别时尚干练,是自己学习的榜样。
也是从见到欧阳敏之后,她才开始每天早上化妆,希望自己也能给别人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
但进入十一月之后,天气忽然就冷了起来,她柜子里只有一件穿了两年的浅灰色呢子大衣和一件羽绒服。
穿羽绒服略显笨重,但薄呢子大衣已经快要挡不住瑟瑟寒风。
那些动则大几百或上千的漂亮冬装,她是真心舍不得买。
今天,她照常把呢子大衣套在西装外套上,便去了公司。
电梯里人很多,大家嬉闹着挤成一团。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她回头时就对上了周茜抱歉的眼神:“南南,不好意思哦,我不小心把咖啡挤你大衣上了。”
江南手背摸了一下,确实湿了一片。
但电梯里人那么多,她也不是故意的,就没打算计较。
等去洗漱间脱下大衣时,才发现背后脏了一大片。
她搓了很久,还是没办法完全搓掉那块污渍,反倒把污渍边缘扩大到整个下摆,看上去又脏又旧。
江南想到明天很可能要挨冻,不禁有些丧气,只好先把衣服泡在水里。
周茜进来上厕所时,看到她还在为衣服上的咖啡渍发愁,不仅有些恼怒。
她觉得江南就是故意的,不过是一件上不了档次的旧衣服而已,却一副对待宝贝的模样,在人来人往的洗漱间里折腾个不停,那意思不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自己弄脏了她的衣服吗?
怎么着?难道泼了点咖啡还要赔她一件衣服?
周茜有些嫌恶地看了一眼那件泡在水盆里的大衣,心想,这么穷酸老土的衣服我去哪给你找一件?再说了,电梯里那么挤咖啡泼出来不是很正常吗?谁叫你非要站我前面?看我拿着咖啡,你就该自觉躲远点啊。
江南发现她站在旁边不动,以为她是要洗手,忙把水盆放到地上,腾出地方给她。
周茜并不怎么领情,板着脸问:“洗不干净了?”
江南以为她是有些内疚,忙说:“泡一会儿应该能,待会我再查查网上有没有什么去污渍的小窍门。”
周茜扯了下嘴角,有些无语地:“洗不干净就算了呗,还费那么大劲干嘛。
你这衣服也穿挺久了吧,是时候换件新衣服了。”
江南很认真地反驳道:“才穿两年呢,跟新的一样。”
周茜气不打一处来,她觉得江南就是想讹自己,于是皮笑肉不笑地道:“南南,节俭也不是你这么节俭的。
你可是岑总的私人跟拍,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转悠的人。
你自己不注意形象,岑总还要脸呢。
这衣服穿两年都快起球了,怎么可能跟新的一样呢?再说了,就算是新的,它也就那样啊……”
江南其实也担心过岑君会嫌她丢人,此刻被周茜这么一提,不禁有些脸红。
周茜见她一副被戳痛的样子,更是变本加厉道:“退一万步讲,就算你不在乎高远和岑总的形象,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
身为记者,难道形象就不重要吗?穿那么寒酸,人家被采访对象都要看不起你的。”
说到岑君,江南会心虚。
但说到记者身份,她反倒有了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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