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安静,没能一直维持下去。
外头的走动声越来越多越来越杂,陈鸾睡意朦胧睁眼,推了推睡在外头的男人,而后将脑袋埋在被子里,声音含糊不清:“你去瞧瞧。”
这蛮横的小性子,倒像回到了从前那段时光一样。
纪焕无声无息地睁眼,将锦被拉到小姑娘脑袋以下,继而翻身下榻,朝着外头道:“何事?”
胡元在外头来回走动,正急得直跺脚的时候,终于听见了万岁爷的声音,当即面色一喜,轻手轻脚推门而入,神情严肃,目光半分不敢乱瞥,恭恭敬敬如实禀报:“皇上,方才侍卫巡逻,路过妙婵宫的时候,听到里头传来一声尖锐的惨叫声,他们忧心公主安危,于是上前相问,竟……竟在公主偏殿发现了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
胡元捏着拂尘的手全是细汗,他咽了咽口水,顶着倍增的压力接着道:“同样衣衫不整的还有伺候公主近身的大宫女。”
“奴才方才亲自去看了,才发现那男子是晋国的皇太子,皇上您看……”
他实在不敢再说下去了。
半个时辰后,陈鸾与纪焕到了妙婵宫的门口,伺候的宫女太监以及深夜巡逻的侍卫跪了一地,只是纪婵没出来,袁远也没出来。
夜风徐徐,全然不似白日那样闷热,陈鸾行得快,三步做两步就进了内殿,主座空着恰巧留出了两个位置,而袁远与纪婵相对而坐,地上跪着面若死灰的大宫女巧巧。
一时之间,众人面色皆算不上好看。
伺候的人皆被挥退,这殿里便只剩下他们相熟的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外加一个无声缀泣,衣衫半解的巧巧。
“说吧,怎么回事?”
纪焕将殿中场景尽收眼底,而后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袁远,漠声发问。
袁远面色铁青,眉心上青筋跳动,目光却死死的落在了纪婵的脸上,一丝一毫细微的表情也不放过。
他连着好几夜溜进这妙婵宫,做贼一样,又是送药又是谈心,最要紧的每夜必提的还是当年令她误会之事,好容易她态度有所松动了,却出了这档子叫人恶心的事。
纪婵今日搬回了主殿歇息,他却不知,依旧跑去了侧殿厢房,甫一进去就吸入了迷情香,里头站着衣裳全解羞涩莫名的巧巧,他来时毫不设防,那会只能冷眼瞧着那女人越贴越近,越来越大胆。
之后的事,不说也罢。
着实丢人现眼。
袁远冷冷闷哼一声,面对着其余三人的目光,最后从牙缝里憋出来一句:“孤没碰她。”
陈鸾听了这话,不由得诧异地看了他两眼,而后侧首问纪婵:“你准备如何处理?”
纪婵的面色极冷,她站起身来冲袁远遥遥行了个礼,声音像是淬了冰渣子一样:“本宫御下不严,身边宫女竟敢干出秽乱宫闱之事,自会向帝后请罪。
只这宫女如今已是太子的人,本宫也不好贸然插手,如何处置,全凭太子说了算。”
“也请太子日后不要再来了。”
她也是被这桩事恶心得够呛。
袁远目光一凝,旋即狠狠眯眼,“什么叫是孤的人?孤可没碰过她。”
陈鸾眉心紧蹙,目光落在巧巧的身上,后者常年跟在纪婵身边伺候,她自然是眼熟的,平时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干出这样的蠢事来?
一个不好,就是小命不保。
她难道真的认为,这样做便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吗?
“嬷嬷,带巧巧下去验身。”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双更,我一定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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