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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知临的信息像一颗鱼雷炸翻了她的领地,那片她一贯善于隐藏的,且自认为藏得极好的私密领域。
App显示小飞机刚刚开始滑行,黎想烦躁不安,恨不能一脚跨到陈知临身边问个清楚。
她咻地起身,直冲到斜对门。
厚实的木门阻挡了汹汹怒火,她陡然清醒了些,手停在半空迟迟未落:该不该敲,敲了又该问什么...最后心一横,“咚咚咚”
:她等不了四个小时,必须尽快搞明白这件事。
屋内传来赤脚踩在地毯上的声音,闷闷的。
陆安屿拧开门,并不意外见到黎想。
他胳膊肘挡住门框,人慢慢后退,给她挪出一大片距离,嘴里嘟囔着:“进来吧。”
再熟悉不过的气味扑面而来,浓度极高。
黎想心一沉,像是失足坠入一张看不见的丝网;丝线细密,不动声色穿入她的毛孔,轻而易举找到心里缺失的那一块,自作主张开始了缝合手术。
她踟躇几秒,又往里走,房间竟出乎意料得整洁:床垫右侧微微凹下去一些,被子和枕头齐齐整整;他穿过的衣服整齐搭在椅背上,冲浪板和其他潜水装备则一字排开,码在进屋右手侧衣柜门口。
她慢慢挪动视线,脑海中冒出那个永远不知道收捡的陆安屿,正皱紧眉头扒拉抽屉,吼道:“黎想,我袜子怎么就剩一只了?”
陆安屿径直走向阳台,拉开窗帘和玻璃门,背倚着门框,也不说话,只觑着她。
室内还有未散尽的烟味,黎想神色难掩不快:“在房间里还抽烟。”
“我这是吸烟房,无所谓。
对了,你知道陈知临也抽烟吗?”
黎想目光闪过一丝错愕,“你怎么知道?”
海风撩起白色纱帘,快速置换出一屋子的新鲜空气。
陆安屿逆光站着,垂下眼睑,暗影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更添几分冷峻。
“刚和他一起抽了根烟,你来找我不就是为这事吗?”
黎想被问住,顺手扯了张椅子坐下,昂起头直视他的眼:“你们聊什么了?”
视线交汇,陆安屿停顿几秒,转而错目,轻描淡写般应道:“没什么。
一根烟的功夫,聊不了什么。”
他晚上吃了太多碳水,胃动力不足,有点恶心;加上高强度运动一整天,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
他此刻舌根异常干苦,喝不下太多水,下意识掏出口袋里的烟想靠尼古丁压一压。
下一秒,他感知到黎想犀利的眼风,又悻悻地将烟塞了回去。
黎想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几十秒后淡然一笑:“没聊什么就好。”
“怎么?担心他生气?不至于吧?都多大的人了。”
陆安屿冷嘲热讽,哂笑道:“世界这么小,撞见现任女友的前男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黎想赫然抬头,原本压下去的烦闷又被他挑起:“那我请问,你当一个合格的前任了吗?”
“合格的标准是什么?”
“合格的前任应该和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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