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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很快为他安排了全面的检查——情况算得上是非常好。
他的语言智力各项能力都没有受影响,只是右腿出了点问题,从此难以伸直,需要推拿针灸长期保养,今后走路也需要拐杖助力。
杜玉秋听到结果,担忧了好几天的心终于放下,立即给儿子打了电话说了情况。
程佑君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和楚格在医院边的小餐馆吃饭。
他显然也松了口气。
电话挂断,楚格便问:“你爸醒了?”
程佑君点点头:“嗯。”
“总算啊……”
楚格看着他眉头松开了一点,这几天一直藏起的心疼却更多了一些,“很累吧?”
程鸿文住院,程佑君只请了一天假。
之后的几天,他都是一早上班,晚上去程鸿文那。
脑力劳动体力劳动倒是其次,最摧残人的还是精神压力——杜玉秋的各种暗示与明示每天都向他招呼过来,叫他时时刻刻在孝顺和自我之间徘徊不定。
这或许才是最叫他煎熬的。
程佑君被他这一句话问得鼻子一酸。
人总是这样,很多事情熬一熬也许真的能过去,可一旦有人真心担心你,那根紧绷的弦就会断掉。
他一半宣泄一半撒娇:“没你在,我都做了两天噩梦了。”
楚格皱起眉:“……又梦见什么了?”
程佑君回想了一下近几天这愈发离谱的梦——昨天夜里,他梦见父亲瘫痪了,杜玉秋便想方设法把自己把自己也弄瘫痪了,说一家人就该这样同甘共苦;前天夜里,他梦见自己被迫接手了云利,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高利贷,那些讨债的人找到他,把他的左手打到粉碎性骨折……梦的内容翻来覆去就是那些,倒也算是万变不离其宗。
“无非就是那些……不过这两天他病了,多了点新的原料。”
程佑君避重就轻地回答。
楚格看着程佑君极重的黑眼圈,心中有些无力。
他暗自叹了口气,叮嘱道:“你爸既然情况还好,最近能出来过夜的话,就去我哪儿睡吧……”
在他那儿,程佑君起码能睡个好觉。
下了班匆匆赶到程鸿文那,他已经被转出了ICU。
杜玉秋出门买东西去了。
或许是因为这几天杜玉秋没完没了的念叨,程佑君发现自己竟有些抵触与程鸿文独处。
好在程鸿文没什么精力顾及他这些小心思——他还在倔强地抵抗着因为病痛带来的软弱。
他强硬一辈子了,多少有些没法接受自己日后会腿脚不便。
而看着他坚持靠坐在床上,程佑君心中立刻又弥漫起几分难受。
这样要强的人,想必很不愿意在儿子面前示弱吧。
他收回原本想要说出口的关心,改口道:“爸,公司的情况还好,周叔都和您说过了吧?”
“嗯,我刚出事的时候消息都封锁了,现在看起来我问题也不大,公司不会受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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