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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一定。
一定会幸福。
太医宣布我好了之后,皇上很高兴。
这段日子,皇上对我已经宠到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他甚至把这次随扈的四贝勒福晋和侧福晋先期遣回了京城,他的表现不象是个皇帝,倒象是个蛮不讲理的岳父对女儿夫家的其他妻妾撒气。
我在倍感荣宠的同时,也不只一次亲耳听见了关于我和皇上之间有着不堪关系的传言。
七月间,皇上下旨修《功臣传》。
又有人传言,因为我在落水昏迷时不停地叫着阿玛、额娘,故而皇上命人修此书,欲收录我的阿玛额娘,也是用来讨好我、取悦我的。
原本我还不把这种流言蜚语当回事,可是当九哥哥一个颇得宠的庶福晋,一夜之间消失在避暑山庄,我才真正体会到,我原本是活在一个多么牢固坚强的庇护下,如果离开了这个不计回报的羽翼,我的生活,又会变成一副什么模样?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回到京城之后,皇上只让我一个人回到畅春园,而不是跟着他回宫。
就在兴灾乐祸,我一夕失宠的传言甚嚣尘上时,皇上一旨颁下,在畅春园北一块颇大的土地上建一座庄园,并将此园赐给胤禛居住。
更重要的是,胤禛因此有了足够的理由与足够的时间驻留在畅春园。
我私心地以为,有了皇上这样特意的厚待,我和胤禛的未来一定是一片坦途。
也不是不曾快乐。
最初的几个月,我仿佛置身天堂。
在回到畅春园的第三天晚上,从宫中急急赶来的胤禛便让我尝到了久违的热情。
那是一个疯狂的夜晚,疯狂到即使在我离开胤禛后那寥寥无已的孤寂日子里,一想起他的唇,他的手,他的喘息,他的呐喊,饱含血泪的决心还是几乎崩溃。
胤禛突然地闲散了起来,他的空余时间多得令我瞠目,有时我甚至不得不把他赶回京城自己的府第去,因为他留在我身边的时间实在是太长。
就算是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没有多少正事干,不是看看佛经,就是写写字,要不就是和我说笑几句。
外冷内热,这个词儿用来形容胤禛再合适不过。
这个让手下人噤若寒蝉的冷面王爷,在和我独处时,热情地让我招架不住。
我忘乎所以,一径沉溺,是枫珮给我提的醒,我才想起了一件事,皇上至今没有给我们指婚,而我的月事,已经过了一个月未来了。
枫珮把这件事告诉了胤禛,他又是惊又是喜,当天就带了太医来到畅春园。
太医战战兢兢地给我诊了脉,第一句话就让我的心放回了肚子里:“格格并无大碍,只因体寒,气血滞涩,服一剂活血化瘀的药,癸水很快便至。”
太医的第二句话只说了半句:“只不过格格心肺俱有损伤,只恐……”
“既无大碍,这就去开方子。”
胤禛一直守在门边,突然冷冷地出声。
太医一激灵,佝偻着身子一溜烟走了。
我笑着揭开垂着的纱帐,探出头去看胤禛:“为什么不让他把话说完?只恐什么?难不成,我的小命不长了吗?”
“胡说什么?”
胤禛立起眉,急促地低喊一声,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扯开僵硬的嘴角笑一笑,走到床边钩好帐子,扶我坐起,亲手帮我套上了鞋子。
“本来嘛,你还那么凶!”
我轻轻在他的肩上咬了一下,赖在了他的背上:“罚你背我到霰华亭去。”
胤禛二话不说,背起来就走,任我怎么拍打也不停步,一路上凡是见到我们的宫女太监无不是惊诧之后掩口轻笑。
伏在他宽阔的肩背上,我渐渐也放弃了挣扎,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胤禛,若是能一直和你这样走下去,该有多好?”
秋天的京城,天是那样高、那样蓝,清风徐来,我在胤禛的耳边,柔软地说。
胤禛把我向上掇一掇,没有回答,步履沉着地踩在铺着落叶的路上。
“那年在霰华亭,你若不是喝醉,会来亲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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