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八年来竟然没有一点变化,为什么?”
我心慌意乱,不顾一切从他手中挣脱,顾不得隐隐作疼,颤声说道:“王……王子请、请自重!”
我努力想要说的义正词严,却因为颤抖的声音和结巴而显得可笑。
他看着我的眼神,令我体会到那种老鼠被猫盯着的恐惧,以一贯对我的反应的无视,悠然地说着:“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康熙皇帝特别宠你吧!”
我强自镇定,决心不跟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于是岔开话题道:“王子为何不在围场狩猎,却跑来这里呢?”
话中一并暗示他应该回去了。
康熙今日邀请蒙古王公一同围猎,我才有这空闲逍遥,却不想被他破坏了。
不想他今天却似乎很有聊天的兴致,冷笑一声道:“只知虚张声势,却没有人愿意真正动手。
一群心怀鬼胎的人,表面上一团和气,暗地里却在算计着对方。
同样面对葛尔丹的嚣张,蒙古人想借大清朝的手除掉自己的敌人,康熙皇帝却打着让蒙古人为他清除边患的如意算盘。
以你们汉人的说法,双方都在打太极,都想借刀杀人,实在可笑至极。”
我哑口无言,因为康熙确实在打着这个主意,却不能不说道:“此次皇上亲来,便是想要联合蒙古各部落共同制裁葛尔丹,王子请勿多心。”
他瞟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康熙皇帝不会亲自动手的。
大清朝前几年跟沙俄的战争虽然胜利,但对沙俄的力量仍然不敢轻视。
葛尔丹背后有彼得撑腰,就算是大清,也不能不顾虑几分。”
我听得暗暗心惊,不因为话的内容,而是因为他竟然将康熙的心理解析得如此透彻。
他盯着我,眼里突然闪起一种狡猾而深邃的光芒:“或者,给他一点儿刺激情况会比较好转?”
一股恶寒从我心里升起,还来不及细细体味这话的意思,又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曦敏,你在干什么?”
我和策妄阿拉布坦一起看过去,却是胤礽走了过来。
他快步走到我身前,挡住策妄阿拉布坦的视线,冷冷说道:“策妄阿拉布坦王子怎么在此悠闲呢?各位王公大臣都在前面力图表现,王子也好应该去争取自己的光荣才是。”
语意中充满着高高在上的不屑。
如果说胤礽是那种形于外的娇纵狂傲,那策妄阿拉布坦的反应便是那将猎物玩弄于鼓掌之上的猎手的惮定。
他微微笑了笑,道:“太子殿下说得极是,那臣便告退了。”
说着看了我一眼,便转身而去。
他爽快的示弱让我升起不祥的预感,然而并没有时间多想,因为胤礽看也不看他,径自转向我问道:“你都跟他说些什么?”
我叹了口气,淡淡说道:“没什么。”
转了话题问道,“太子为何不随着皇上狩猎呢?”
他撇了撇嘴道:“那些蒙古人粗鄙不堪,我真是耻于跟他们为伍,不知道为何皇阿玛三天两头召见他们?不过好在我转了回来,不然那策妄阿拉布坦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我又叹了口气。
胤礽也太不懂事了,不但不能体会他父亲的用心,反而做出些出格的事情,弄得康熙这两天心情极为不好,我也不敢拿策妄阿拉布坦的事情跟他商量,怕增加他的负担。
我只能婉言劝道:“太子还是回去比较好吧?笼络蒙古人乃是安定边疆的重要策略,太子就算再不喜欢,也该忍耐一二才是。”
他却根本不听,拉起我的手,笑问道:“曦敏,你可愿来服侍我?”
“太子?”
我被这话吓了一跳。
“我喜欢你,你过来我身边好不好?”
他洋洋自得说着自己的话,根本不理我的反应,“虽然皇阿玛也喜欢你,不过我想要的东西,他甚少不给我,再加上如果你自己也提出的话,以皇阿玛对你的态度,不会不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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