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却转而道:“只是你有所不知”
芈姝诧异看着楚威后。
听楚威后道:“你真正要防的人,不是茵,而是你那个妖孽的九妹妹,哼”
芈姝奇道:“母后何出此言”
楚威后冷冷道:“茵的性子,是我刻意养成的。
我是准备让她将来给你当陪嫁的媵妾,她的确是见识短、性妖媚、掐尖要强。
满肚子不上台盘的小算计,可这种人你好拿捏好利用好使唤。
姝,你将来出嫁必是诸侯嫡妻,后宫必然有争宠,身为嫡妻正室,难道还能跟那些姬妾们纠缠不成,有这样一个人给你使唤,自然是得心应手,永远也越不过你的前头去”
芈姝还尚是天真无邪之时,听她母后说到此处,便觉得厌烦,打断了楚威后的话道:“母后你别说了,这种事听着恶心。”
她顿了顿,又道:“是,我讨厌茵姊算计太过,可我要这么做,我岂不是比她还卑污。”
楚威后不妨女儿竟说出这种话来,气道:“你、放肆你在骂谁卑污”
芈姝一惊知道自己无意中说错了话,竟将母亲也捎了进去,见楚威后生气,连忙抱住楚威后撒娇道:“母后,我错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再讨厌她,可她也是我的姊妹,若是拿她当成这种工具,实在是自己心里过不去”
楚威后看着天真无邪的女儿,长叹一声,坐下来搂着芈姝叹道:“我知道,母后当年的性子比你还直,还揉不得沙子。
这宫庭、这岁月,会把人一点一滴地改变母后只是不希望你跟母后一样,也要跌过撞过,伤过痛过,才知道这些活下来的手段”
说到这里,饶是她铁石心肠,也不禁有些泪光。
芈姝大悔,抱住楚威后撒娇道:“母后”
母女相偎许久,楚威后却忽然想起一事来,推开芈姝,按住她的肩头,直视她的双眼道:“姝,有件事你须要老实地告诉母后,到底是谁鼓动你跳少司命祭舞,还要让那个黄歇和你一起跳祭舞,是不是九丫头”
芈姝摇头奇道:“母后如何会以为是九妹妹呢她还是个不知事的小儿,脑子里还不晓得何为男女之事呢。
出主意的是茵,是她听说去年是黄歇在大司命大祭上跳过祭舞,所以才给我出主意说今年我去少司命的祭典上,刚好就可以跟他配祭舞。”
楚威后一怔,这答案却是她未曾想过的。
她思忖了好一会儿,又问道:“哦,那又是谁让你去找王后的呢”
芈姝却痛快答道:“是月。”
楚威后喃喃地道:“竟然刚好是相反的,难道我猜错了”
芈姝见楚威后嘴角嚅动,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便问道:“母后你说什么”
楚威后摇头道:“没什么。”
她不欲再说下去,又看了看芈姝伤势,叫来她的傅姆问过,再吩咐侍女们好好服侍,这才起身离去。
见她终于离去,不止是侍女傅姆们,便是芈姝也大大地松了口气。
远远听得她的木屐之声远去。
芈姝便招手令侍女珍珠过来道:“你且去九妹妹院中候着,若是见着九妹妹来了,便叫她更衣之后,到我这边来。
我要问问她今日行祭之事。”
珍珠忙答应着去了,芈姝这才又坐回去想着心事,阳灵台下黄歇那俊美的面庞,和今日土坡边,那自称“公子疾”
之人的温暖怀抱。
在她心中交错来去,竟是委决不下。
但见她脸上一会儿喜,一会儿羞,变幻不定。
楚威后离了高唐台,便与心腹玳瑁商议着道:“我本以为,九丫头素来与那黄歇走得很近,应该是她拨挑着姝去迷恋黄歇,好方便她自家行事,谁知道竟然是七丫头作怪倒反而是九丫头说动姝去找王后,让王后知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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