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储妃很是同情地说,“偷摸着一定辛苦,若有相好。
你何不早些来与我说?”
“奴婢——”
他反应过来,猛地开始磕起了头。
“是奴婢有罪。”
纵然感恩储妃不罚自己,可心里仍有些害怕,怕这主子是在说反话。
毕竟自他被安排过来起,就没怎么在储妃跟前服侍过。
大多数时候是有事叫了才过来,没事的时候就无所事事。
他可摸不准这个申储妃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那人是哪宫的呀?”
头顶的人又淡淡地来了句。
他停了动作,额头上已经被磨破了皮。
心思一转,又开始跟着这话思考起来:若是储妃有心要罚,手下宫女也已经看见他和正佺的脸了,还怕找不出人来?他还可以赌一赌太子不杀他。
可正佺怎么办?他要是被处死,简直就是踩死只蚂蚁一样简单的事。
就犹豫了一会,才颤抖着开口,“是,是光禄寺后院做事的,平时就喂喂猪,往菜地里翻个土。
他不怎么会说话,也不认识几个人。
储妃,您要罚就罚奴婢吧,就是杀了奴婢也无妨,那事,那事都是奴婢逼他的,与他无关。”
“与他无关的。”
说着,他又开始磕起了头。
半分不在意自己脸上要挂了相。
申容无声一笑,心想元秀这小丫头可真是太会给自己惊喜了。
发现这么一出事都算了,还正好抓住了明生的心头挚爱。
她也不打算多废话了,说得久了也费劲。
便起身走了下来,扶着了还在磕头的明生。
这么一探过去,手上都是被溅过来的血,她揉了揉指腹,并没有多在意,就递着手过去给茵梅擦拭掉,一边继续和颜悦色地与明生说:“你怕什么?我要为这事罚你?还至于亲自见你一面?”
这么说也是,若是觉得恶心要罚,何必这么大动干戈?“那您是?”
明生不由得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自是愿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身前的人收回了手,冲着他微微一笑,“那小宦官就放出宫去吧。
我赏套京郊的宅子和几亩田给他过活,你看成不成?”
明生一时还没懂她这话的意思。
懵怔之际,储妃已经站起来了,若不抬头,他永远不能看到她的神色。
只是单听那柔和的嗓音,也总觉得此人定不会是脾性暴戾之辈。
他就听头顶的人轻言细语地说,“从今以后,你为我做事。
若我满意了,自会将你提前放出宫,与他相聚。
若不然,就算我不动你,他也活不了。”
原来……这才是今日召见的真正目的。
他忽然全身松懈,额头上的血流到了左眼的眼皮上,让那处搭着看不清眼前,看不清这富丽堂皇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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