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异议,撇下我就往里面一排走,我找了个石台阶坐下,左右看了看,发现此处来的人就少了,倒特别静怡。
一个错神间,回头看盛世尧,发现不见他的身影了。
心里奇了下,往旁移动了点位置,在一块石碑后面看到了他小半的身影。
觉得他这人真古怪,居然对那刻的碑文感兴趣,这种碑文一般城市里的烈士陵园都会有吧。
很是烦闷,没再去留意他,往后靠躺在了台阶上,躺得并不舒服,台阶的棱角顶着后脑与背部,但我没去在意,就是想这么仰视天空罢了。
恍然想起泰戈尔的那句名言:天空不曾留下飞鸟的痕迹,但我已飞过。
人们总是用许许多多的事例来证明着自己的存在,可真正的存在究竟是什么?生命的延续?信念的传承?
不由失笑,竟然在这善感起来了。
双手撑住坐起身,看看那石碑林,不见盛世尧身影,应是走到最深处去了。
我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也往里面走,打算进去喊他,肚子饿了,该找个地方吃饭了。
有他这老板在,不让他请客吃顿好的,说不过去。
可令人意外的是,我一直走到最里面,也没看到盛世尧身影。
走进来的时候,我看得很仔细,一排一排找过来的,他今天又是穿的深色休闲装,一目了然。
石碑林后面是一个密林,心道莫不是他进了林子?只略一迟疑,我就迈步而入,林子显然很久没有人进来过了,甚至连园林师傅都不曾来,那铺着的石子路被两旁的杂草几乎覆盖。
走了一会就发现脚下的杂草有被踩过的痕迹,肯定了我之前的想法,盛世尧进了这里面。
没想林子还挺大的,走了足有五分钟,才看到黑沉的身影站在一棵浓郁的树下,正是盛世尧。
快步走上前问:“怎么到这来了?”
可等我走近到他身边时,发现他的面前竖了一块很旧的石碑,上面青苔都长出来了,模糊了刻着的碑文。
一种奇异的感觉从心底钻出,见盛世尧沉眸不语,纳闷地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他扬手朝石碑一指,道:“你看那碑文,并不是近现代的文字。”
听他这么一说,我又仔细去看,字迹虽已模糊,但确实不像是汉字,一般我们的汉字都是有棱有角,勾子尖锐,而这石碑上的字却是在棱角处都打圆。
“难不成这是古汉字?”
我猜测着说。
但盛世尧摇摇头,很肯定地说:“不是。”
基于他的阅历和知识面比我要广得多,我立刻就信了他的判断。
可这不是古汉字,又是什么文字呢?从石碑的磨损程度来看,应是有不少年代了,与其说那上面的碑文看着像字,还不如说更像一个个符号呢。
我想了想后道:“也许是以前那种刻有标记的石碑吧。”
盛世尧没有说话,视线始终定在那块石头上,我看了下四周,除了这处,其余地方都没有别的石碑了。
可能林子的树叶太过茂盛,阳光进不来,所以地上的泥湿湿的,一些掉在地上的树叶也腐烂掉了,味道并不好闻。
我蹙了蹙眉,催促他:“走吧,这种石碑一般山林中常见,年代很久远,就是问园内负责人都未必知道。”
盛世尧终于抬起视线看向我,发现他的眸内有困惑,这倒是奇事了,一块石碑值得他如此纠结吗?
从林内出来我就提议找地方吃饭,他像是没听到一般径自往前走,等一直走出韵园,我拉住他又说了一遍,他低头看了看我的手,淡声道:“你自己去吃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挣开我的手调转身,当真快步离开了,留我一人在原地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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