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走了近十分钟,他重新走进了一户,由周通与对方交涉,定在这里留宿。
至此我自然明白盛世尧是什么意思了,不觉奇怪,那元老板会有什么问题吗?那昨晚我们不是还住在那旅舍的?
进到房间后,盛世尧才道:“出门在外,小心为上。”
我心说这也太小心了吧,要按这理,就没什么好人了。
此地依然很宁静,有助睡眠,但睡到半夜,忽觉有人在推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黑暗中盛世尧清亮的黑眸,他朝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穿上外套起来。
我不明所以,但看他不像是在开玩笑,依言起身,批了件外套在身上。
他拉着我的手从房内悄悄出来,一路放轻脚步,直到出了屋门,我抬头看看头顶的月亮,从方位判断应该至多午夜两三点,这么深更半夜不睡觉,拉我出门是要干什么?
他并没有跟我解释,拉着我往寨子深处走,如此深夜,灯火都熄灭了,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安静到只剩自己的喘气声。
盛世尧穿的是件黑色风衣,我无意中随手套的也是件深色外套,两人的身影几乎就融进了黑暗里,只有头顶皎洁的明月为我们照路。
知道他这人脾气,如果他不想说,我再怎么问也问不出所以然来。
于是就任由他牵着,跟着他的步伐往前走,走了足有半小时,我发现好像绕到寨子后面去了,而且还在往深处前进。
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可能这次盛世尧来,并非只为表面的生意,可能还有别的事情,而现在正在进行的就是那别的事。
事实上我并没有瞎猜,又往内走了二十多分钟,寨子被我们抛在身后很远,甚至穿过了一片小树林,然后眼前豁然开朗,视野不止变得广阔,瀑布声也远远传来。
月光下可见前方耸立一座不算高的山,瀑布应就是从那山上往下流的。
等走到近处,我才注意到某处树荫下似亮着光,仔细一看,竟是周通手持电筒,而他站在一艘小船上。
这情形把我给惊呆了,他上哪去找来这么一艘小船的?这意思是要乘船?我们要去哪呢?盛世尧没给我机会发问,直接跨上了船板,然后回头向我伸手,借着他的劲,我也跨了上去。
周通刚想说什么,就被盛世尧打了个手势,他闭了嘴,开始用船桨划船,看他的手法不算熟练,但也不至于太糟。
到这时,我已经快被好奇心憋死了,所以等到船划到水中央时,忍不住压低声音问:“这是怎么回事?”
盛世尧直立在船头,没有理我,我把目光又转向周通。
周通看了看前面的身影后,才小声说:“是尧哥让安排的,夜里十一点,我就等在这了,喂了好几小时的蚊子。”
我指指脚底下的船,“那这船是哪来的啊?”
周通说这地方跑了不止一两趟了,与某些当地居民关系私下里很铁,这木船是以前做的,放在藏民家。
心中暗暗吃惊,这听着就像是一早计划好的,要不然怎会有做船的想法?
船与其说是在划行,不如说是在顺流而飘,一路往水的下游方向走。
就着月光,我观察到旁边树木茂密,不像是有路可行,估计这个地方不在游览区了,或者是还未开发。
中间有时路过芦苇群,周通都用划桨拨开了,让船可以顺利通过。
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盛世尧在船头发令就近靠岸,原来他站在前面是在看地形和方位。
船停在了一处杂草丛生的地方,长长的草掩盖了我们的船,上到岸上就由盛世尧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周通本想由他开路,但被盛世尧拒绝了,称他不认识路。
于是三人并成一列,我走在中间,徒步往内走,这个地方不比之前的道路,脚底下全是草,走得极其艰难。
幸好没有走太久,盛世尧就说到了,让我们分头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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