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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切割骨肉的声音此起彼伏,源源不断地传进了凤飞耳里,等到凤飞好不容易冲开身上的穴道,尖叫一声,两眼通红,发了疯一样地推开禁卫军,冲进人群,她却只看到原本团团围绕住飞云的众人,转眼间便横七竖八倒下了一大片,不是腿上裂开了一道口子,便是胸口挨了一拳,一个个虽然依然举着刀子,却显然再也爬不起来,更妄论举着刀子去扎人了。
“要扎,便来扎我,事情是我做……”
举着刀子,全身颤抖地挡在飞云身前,话还没有说完,一只沾满鲜血,粗糙温暖的手掌,从后面一窜而出,便牢牢捂住了凤飞的嘴。
“规矩,是你们自己定的,只有十刀,十刀以外,便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了,现在,可以让我的人进去了么?”
恨恨地望着站立在人群之中,全身上下,一刀不少,从胳膊,到胸口,再到小腹,大腿,正中十刀,却没有一刀被刺中要害,甚至连伤口,都被他点穴封住了,果然没有倒下,还有余力,牢牢抓着不知从何处冲到她怀里的男人,不叫他乱动,甚至不让他讲话的“凤飞”
,挥了挥手,黑衣老者终于驱散了众人,将通往南郡城内的道路,让在了众军之前。
没想到北漠太子,竟有如此气魄,看来他们想趁着南郡瘟疫,人心涣散,一举攻破南郡城的计划,还得从长计议……
退后几步,藏身在人群之中,远远望着已经将怀里的男人抱在手上,全身是血,走起路来,却没有丝毫停顿的“凤飞”
,吹了吹口哨,引领着手下,转身便跑的黑衣老者,并没有注意到,一双滴血也似的红眸,在她转身的刹那,早已一瞬不瞬地盯上了她的背影,一直到确认她是跑向了西梁南都城的方向,方才幽幽回转,慢慢聚集、凝固在了怀里一脸怒色,脸颊通红的女人身上。
抱着凤飞,运起内力,一路点石踩雪,飞奔到将军府门外,推开房门,摘下面纱的一刹那,飞云终于再也掌不住,单膝跪地,一口血喷在了凤飞胸口。
“没事吧……没……没有刺中要害……你……你没事吧……?”
闹别扭
将飞云搂在怀里,解开他的腰带,直到扒光他全身上下最后一件衣服,凤飞这才松了一口气,摸出怀里的金疮药,颤抖着双手,将纯白色的药粉一股脑倒在了他身上。
红红肿肿的,都成一胡萝卜了,手臂上面裂了五道口子,胸口、小腹各中了极浅的两刀,大腿上面被划了三条刀疤,其中有一刀,不知是哪个天杀的划的,居然不偏不倚,正贴着他的大腿内侧划了过去。
瞅了眼满头大汗,手忙脚乱给自己敷药的凤飞,肚子里面咕噜咕噜一阵响,一伸手,飞云便抓过桌上的鸡腿,塞进嘴巴里,嘎嘣嘎嘣地咬了起来。
低着头,只顾摸着飞云的身子,到处检查他身上还有没有其它口子,摸着摸着,凤飞的脸颊,不知不觉就溅上了几点唾沫星子。
嘎嘣嘎嘣的,什么声音,她确实让下人事先在将军府准备了晚膳,可晚膳里应该没什么会发出这种声音的东西啊……
抬头一看,不看还好,这一看之下,凤飞的脑袋,登时又是轰隆隆一阵响。
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一整锅鸡汤端在了手上,一手抱着锅子,一手就这么五指大张,沾满血和泥地扎到了其它菜里,捞起一把,便往汤锅里一丢,那嘎嘣嘎嘣的声音,不是别的,正是他啃鸡骨头的声音。
锅里的那一大团,早已不是人吃的东西,连街上要饭的,见了这样的东西,怕也是要作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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