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挡在前面,你怕什么。”
容嫣破涕为笑。
可颦起的眉始终不展。
其实虞墨戈猜得出她因何而哭,是为临安伯府的事吧。
本是书香千金,却要被人推给一个垂垂老者做妾,她如何能甘。
若能接受,她早就是自己的外室了,何况还有个年轻俊朗的徐井桐,不是也未曾入她的眼。
当初她拒绝自己,他以为她果真如人所言,清高自傲;抑或是她被夫君冷落五年,连做真正女人都未曾体验过,所以对男人给予的身份产生抵触,不想依靠任何人。
与其被身份束缚,不若洒脱一世。
不过今日,他终于明白她不肯做外室的原因了。
“你想嫁人?”
他问道。
容嫣泪眼婆娑地望着他,顷刻,闪动的眸色淡了。
她微微一笑,敛回目光。
这是她前世最大的愿望,即便到了这一世依旧放不下。
她只是想有一个家,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可老天偏就和她开玩笑,对他人而言再平淡不过的事,对她两世可望而不可即。
如掌心的沙,企盼越是强烈,握得越紧,便越是抓不住。
虞墨戈见她幽然而起,背对着他拾起衣衫,白皙透澈的皮肤被夕阳镀了层淡淡的嫣红,像一抹云,柔美得恨不能拥在怀里揉进心头。
他狭长的俊眸微眯,柔声道:“今晚留下吧。”
对面人微滞,没回身,唯是摇了摇头皓腕玉指轻动,将那片旖旎风光隔在了衣衫中。
……
容嫣回到容宅,杨嬷嬷正在门厅候着,听到马车声赶忙迎了出来。
直到送小姐入了后院正房,查看左右没人,她才掩门,回身皱眉盯着容嫣,唇抿得白。
瞧她这神情,容嫣便知道她有话要说,于是解下披风坐在罗汉床上看着她。
杨嬷嬷踟蹰不定,攥紧了帕子急得眼眶都红了。
真不知如何说起——
“……今儿晌午,我看见虞家少爷,给您字条了。”
容嫣怔住。
房中一时沉默……
沉默便是默认,杨嬷嬷心沉了。
从无意中现容嫣肩背的红印,她心里就有了不好的念头。
当初只是猜测,今儿眼看趁大家吃茶虞少爷悄悄在小姐手心塞了字条,她便懂了。
杨嬷嬷急得直叹气。
“小姐糊涂啊!
您怎么能和他……那可是英国公家的嫡子,他不可能娶您的,您也只能做个外室。
外室连妾都不如,这世间有几个尤姨娘啊!”
说罢,她悔了。
心恨自己口不择言,又提起了那个贱人。
其实她说的没错,不是谁都有尤姨娘的幸运和手段。
秦晏之为了纳她不惜被揭,是郡君替他摆平了此事才保住官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