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秀:“?”
干嘛呢?
和她说话的大娘忽然紧张地拽住了她的手,生怕她逃跑似得,而那群人看表情就知道来者不善,人手上还拿着绳子呢,看着就知道是用来绑人的。
辛秀手上一转,轻巧挣开了大娘的手,直接跃上了旁边一棵柿子树。
树有五六米高,见她一下子跳了上去,树下的人都吓傻了,刚才抓她的大娘惊叫一声,腿软地跌倒在地。
每个人仰头看她的神情,都充满了畏惧。
只有那个举着锄头的男人,绷紧着脸,明明很恐惧,还想去砍柿子树,把她弄下来。
但没砍两下,就被旁边的人拽住,一群人又躲妖怪一样跑回村子里,哐哐关上门。
坐在树上看了一场闹剧的辛秀:“……唉,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古代村落排外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正值秋日,这棵柿子树有些光秃,只剩下树顶上不太好摘的几个红柿子,她随手摘了两个柿子,嘀咕:“摘你们两个柿子,就当给我压惊了。”
为了进村问路不吓到人,她之前把飞天摩托收进了熊猫叮当肚子里了。
变成小小一个的熊猫叮当这会儿从她的袖子里钻出来,安慰地用黑色小毛爪子摸了摸她的手指头。
辛秀:“我没事,这几个人还吓不到我,我就是好奇这是怎么回事。”
她也不把飞天摩托拿出来了,直接用“轻功”
在树梢上飞跃。
这次没飞多久,她听到一阵哭声,便停在不远处的树上瞧着。
那边也是个村子,一大群人吹吹打打,由一个乡土气息的跳大神的带头,在一片显然收成不好的荒田边转圈,田里不知道种了什么,都枯死了大半。
人群中有一个被绳子绑着的年轻姑娘,大约十三四,也可能十五六,她哭得嗓音嘶哑,在她身后还跟着一对哭泣的夫妻,辛秀听到的哭声就是由他们出的。
跳大神的很有威严,他跳了一阵四肢不遂的宅舞,然后一挥手,绑着的姑娘就被推到荒田枯草上,提刀的汉子面带不忍,但还是在跳大神的呵斥下举刀对准了那姑娘的脖子。
辛秀:“……”
明白了,大约是这地方遭了什么灾荒,或者遇到其他不能理解的灾祸,就有村里的神婆神汉要求用年轻小姑娘的血去祭神,就像是祭河神一样。
这类似的事辛秀在从前世界看风俗志看过不少,民智未开的蒙昧时代里,这样的事屡见不鲜,当真是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换个世界也一样。
刚才那村子离这边很近,估计也是遇到了类似的事,那些人想抓她肯定是用来做同样的事。
她从腰间的百宝小囊里掏出来一张黄符,对着食指呵一口气,在黄纸上画符。
教这个符术的是伯余师兄,辛秀其他符学得不太好,就这个雷符最熟练,因为它实用。
辛秀画好的符朝那跳大神的一指,青天白日一道雷正正劈在那人脑壳,将他电翻在地。
见那人一脑袋钻到土窝,像个撞上了电蚊拍的苍蝇,辛秀心里爽了,哼一声挥挥手指,将手指间自燃的符灰拂开。
这骤然的变故吓呆了所有人,一时间敲敲打打停下了,哭声也停了。
只剩下一群以为遭了天谴的百姓,正在不知所措绝望哀嚎。
辛秀坐在树上远远看着那边的混乱,忽然想起自己临走和师父告别时,随口问了句:“师父你还有什么要叮嘱徒儿的吗?”
然后她的师父便语气寻常地和她说:“下了山后,不要害怕杀人。”
辛秀当时愕然无语,可现在,她有点明白师父那句话背后的意味了。
这世界不太平,尤其是与蜀陵比起来,更显狰狞。
如果她是大侠,现在就该过去救下那姑娘,不允许这些人再杀人,但她不是,她是修仙的。
修仙之人一般而言,不会管这种“小事”
吧?
辛秀站起来,抬手在身上拂过,幻化成了景成子师叔那唬人的仙气飘飘模样。
可她想管,只好前去管上一管了。
一群人跪在田中哭号,忽见天上彩云一片,一个飘渺仙人踏云而来,他一抬手,被绑住的姑娘身上绳子尽断,再一挥手,一场甘霖落入田中,洒到他们身上,人们只觉得精神一震,灵台清明,连悲痛之情都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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