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兴连忙还价道。
他已经知道这个时代的火药性能有多糟糕了,自然有了自己配制火药的想法,要不然用发石机投出去的铁砲都炸不响,还有何用处?
“火药作皆划归砲军。”
贾似道倒是够干脆的,把扬州都作院火药作一并给了陈德兴……其实这个火药作也没有几个人,配制的火药质量很差,产量也低。
两淮军前的火药大都是临安的制造御前军器所提供的。
“下官多谢相公!”
陈德兴心中却是一阵大喜,他所谋者甚大,除了需要培养自己的军事班底,同样需要控制一些工匠好用来打造和试制兵器——前世受过良好教育,也有一定动手能力的陈德兴自信是可以将自己掌握的知识当成金手指的,但是必要的助手和试验还是不可少的,这就需要一些能听他指挥的宋朝匠人。
“还有什么要求?”
贾似道又问。
“下官想从武锐军中挑选七百人做为砲军之骨干。”
陈德兴的第二个要求倒是在贾似道预料之中。
六百几十号跟随陈德兴在保障河边殊死而战的武锐军士卒,还有二十一个在琼花楼和陈德兴结义的兄弟,自然是他的班底,不用他们,陈德兴还能用谁?
“准了!”
贾似道蓦地哈哈大笑,“好罢!
既然庆之你有这等雄心,老夫便成全了你!
群玉,去取军令状上来!”
言罢他的目光突然就凌厉起来,语气更是加倍的冰冷,“陈庆之,军前绝无戏言,今日是九月十五,老夫再饶你三日,十一月十八,你若拿不出200架发石机,或者是这300架发石机中有一架不能将3个铁砲抛至200步外,到时候就是军法无情!”
到这个时候,还有什么说的。
陈德兴自然知道富贵险中求,况且,这件事情的风险比日前在保障河边血战时可小多了。
他又是一礼到地,“但凭相公所言!”
……
到了抚司之外,陈德兴这个时候才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下面凉风飕飕的。
廖莹中陪他一起出来,倒是一脸笑呵呵的,“庆之,你可真有一套……才20岁便是一军都统制了!
虽然只是权发遣,但只要打造出了300架发石机,这个都统就实在了。
若是不出意外,官家到时候还会给你一个横行官的。
孟忠襄、江古山昔日的际遇也不过如此了。”
陈德兴苦笑拱手,“廖世伯,小侄不过有些蛮勇,懂些机关,如何敢和孟忠襄和江古山这样的一时俊杰相比?”
廖莹中淡淡一笑,“庆之,你倒有几分自知,你的确不如此二人。
孟忠襄能经善权,以孤军与持荆襄巫夔间,屹然为东南砥柱者有年。
若孟忠襄尚在,国事必不至于如此。
江古山文武双进士,又知兵善用,可谓朝中砥柱,来日必将大用。
不过此二人最让吾佩服的,还是拿得起、放得下,知晓进退,从不贪恋兵权。”
他扭头看着陈德兴,语气真诚地道:“庆之,你切莫忘记自己是武人,吾大宋素来重文抑武,最忌武人跋扈,这几日你在扬州城的所为,已经能够得上跋扈二字了!”
说完这番话,他朝陈德兴一拱手,“庆之,今日就此别过,吾之所言,你回去好自思量吧!”
说罢就转身径自回了抚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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