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也没和萧凛过分客气,她现在的确需要帮助,她说:“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可能得很长一段时间才回来。
宣王殿下方便的话,可否借我一些银子,我修书一封,让春桃给你送过去。”
萧凛从怀里拿出几张银票,苏苏一看,好家伙,得有几千两。
苏苏只拿了一张:“这样就够了,殿下,虞先生,保重。”
尽管她也希望,这条扭转命运的路上,能有人与她同行,但苏苏知道,并不可能。
萧凛还没有成为公冶寂无,他是大夏皇子,两国即将交战,他有身为皇子的使命。
而苏苏的使命,注定是一条孤独的路。
她冲他们挥挥手,下了客栈的楼梯。
虞卿看着她洒脱的背影,调侃道:“师兄,这丫头多有生命力,还怪可爱的,当初如果她是这个模样,你会娶她吗?”
萧凛皱眉道:“慎言。”
不会有什么如果。
他们的视线里,少女买了一匹枣红小马,消失在风雪之中。
“我们有多久没回故乡了?”
荆兰安伸手接住雪花,神情有几分恍惚。
度过嘉峪关后五日,他们终于到了周国的边境。
再往周国走,气候会越来越温暖。
雪花在荆兰安掌心中融化,这大抵是他们见到的最后一场雪了。
澹台烬问:“姑姑想念周国?”
“谈不上想念,但是落叶归根,每个人生来就有自己的根,重回故土,十分感慨。”
荆兰安道,“说起来,殿下先前问我要了一份结春蚕,但是结春蚕的解药并不好配置,族中圣女前几日,用仅剩的雪莲花瓣,配置出了一份解药,殿下可否需要?”
她拿出一个精致的青玉瓷瓶,也没问澹台烬到底把结春蚕用在了谁的身上。
澹台烬接过来,瓷瓶温暖,他下意识摩挲片刻,随后说:“用不着。”
他抬手,把解药扔进河水中。
“殿下可有兴致对弈一局?”
澹台烬说:“可。”
他掀开大氅衣摆,坐在荆兰安对面。
荆兰安执黑子,他执白子。
“殿下,姑姑鲜少过问你在大夏的事,当年我派刘氏去照顾你,后来我听说,刘氏疯了。”
荆兰安落下一子,“她可有保护好你?”
白子落下,带着杀伐之气,想起冷宫中那个疯掉的奶娘,澹台烬神色不变:“你怀疑是我逼疯她的?”
荆兰安沉默半晌:“当然不是。”
澹台烬把玩着一颗棋子,冷不丁扔出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你怀疑得没有错。
她起先没疯,还想着保护好我,盼我有一天能回到周国,继续当皇子,她能苦尽甘来。”
“多么可怜的想法,明明深处炼狱,却还盼着有一日能逃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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