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尖今日未上丹蔻。
大方明白地在她们面前握着青釉小酒杯,在亭中示划过一道小小的弧线,就收回到唇前仰首一饮而尽。
“本宫先饮为敬,来日和各位再见面,再行畅饮。”
亭内各府的小姐们都笑着举杯,宁妍旎却放松不下绷起来的紧张。
容妃实在勾起了她太多不好的回忆。
她今日在这亭内,桌上放着的茶水一滴也没沾,蜜饯瓜果更是没拿过一片。
好不容易都要散了,容妃却突然来这么一出。
宁妍旎心下千回百转,心念纠成了麻。
看着身旁的余家小姐,也举杯一饮而尽。
宁妍旎犹疑了下,也举起了杯。
她举杯就着粉唇沾了沾,却也不饮。
唇上染上了些水光,就停杯放回案几上面。
“本宫深居后宫,今日能和各位见面就是有些缘分在的。”
容妃自然是看到了宁妍旎停杯,她可不就是为了宁妍旎来的。
不过她也不急着相劝,只是举杯来到了宁妍旎案几前。
容妃又让宫人给她斟了一杯酒,笑生双靥,对着宁妍旎说,“本宫和公主,更是缘分不浅,每次相见都甚为喜欢公主。
本宫再与公主饮一杯。”
说完又举杯仰首一饮而尽。
连站在宁妍旎身后的阿栀都紧张了起来。
不管宁妍旎心里有些什么想法,容妃娘娘的身份和代陛下来的意思都摆在这里,于礼她都不能推辞。
宁妍旎抿着唇。
她蹙着的眉未解开,又抬起了手。
只是手是伸向了那杯她一下午也没碰过的茶水。
她俯身举起案几上放了许久的莲瓣茶瓯,里头的茶水已凉透,她也不在意。
将茶水饮完,宁妍旎便对着容妃说道着,“这几日身子不爽,还在按着徐太医开的方子喝药。
酒水怕伤了药性,父皇向来宽仁,想是不会计较阿旎以茶代酒的。”
“公主说得是。”
容妃似是面露无奈,叹了口气。
将酒杯递给了身旁的宫人,容妃撇了撇嘴,却也没有再多纠缠。
转头吩咐了身旁的大宫女,“既是陛下心意已经传达,天色已是不早,本宫也不在这阻着各位回府了。”
宫人们已在关雎园外备好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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