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信趾高气扬,一副不由得你不出的模样?
“既如此?在下有一个疑问?岂有1oo年都长不大的兄弟?”
耶律信徒然变色,江耘不待他作,又接着说道:“素闻贵国民心纯朴,不知道有没有用大把大把银子资助兄弟数十年,却惦记着兄弟家里几只破牛羊的?”
待江耘说完,在场之人都哄堂大笑,耶律信却安静下来,不曾失去理智,又笑道:
“既然如此,这岁币却为何年年都一文不差的送到我国?”
此话一出,场中又突然陷入寂静,这耶律信极是难缠,这句话说出口来,真让人难以回答。
若示弱,大国颜面尽失,惹逞强,只怕边事又起。
赵佶见事态不妙,正后悔带了这个耶律信过来,原本想一展大国风威,却想不成反失了一着,于是打圆场道:“今日乃是诗词之会,不谈国事。”
耶律信笑道:“皇上勿怪,耶律信是个粗人,原是向人讨教,不知道眼前这位是何人物。”
“此人乃是我大宋宣义郞,翰林书院的学士江耘。”
“江耘。
唔,咦,这名字好熟悉?可是大宋书报社的社长那个江耘?”
耶律信道。
江耘不甘示弱:“正是在下。
贵使想知道适才的问题,江耘可以解答一二。”
耶律信得知江耘名字,正感好奇,心想这书报社长原是这般年轻,又见他并不胆怯,心中暗自敬佩,便说道:“那好,便请江学士解惑。”
场中众人,不管是敌是友,都为他捏了一把汗,皇上都打圆场了,你小子还要往下跳。
却见江耘微微一笑,衣袖一甩,踱了几步,转身向着耶律信,说道:“贵使可知道我大宋现今有多少人?”
耶律信摸不着头脑,心道这和岁币有什么关系?
“我来告诉你,现今我大宋有户数约2ooo万户,人口数为8ooo万。”
“那又怎样?人口再多又怎样,军队战斗可不是靠这人数决定的。”
耶律信道。
江耘骤然转身,高举双手,紧握双拳,高声说道:“如果这5o万岁币摊到8ooo万人头上,大约为每人6文钱。
这京城之中的烧饼是3文钱一个,也就是说,我大宋百姓每年少吃两个烧饼就免去了战火纷争。
贵使可知道,我大宋非是怕战,实乃不愿大动兵戈,为这两个烧饼而战!
贵使可知道,我真宗先王非是怕战,而是心怀天下苍生,不忍生灵为之涂炭,而这生灵之中,同样有着贵国的百姓!
贵使可知道,我皇帝非是怕战,而是不想以小利失大略,徒耗国力,断送和平。
以微不足道之烧饼,换宋辽两国百年之和平,贵使认为有什么问题吗?而先王善谋,立此良契,以罢刀兵,你我后世之臣,不存维护之心,反妄加非辞,人臣之道,尽在此乎?”
这一番话说得斩钉截铁,铿锵有力,其声如金石交鸣,其势如磅礴雷霆,把耶律信说得哑口无言,脸胀成猪肝色。
在场众人更是群情沸腾,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众人喜笑颜开之际,江耘的头脑却清醒的很,因为他知道,这两个烧饼只是平均数,而事实上却是官宦之家酒肉臭,平寒之人求一夕之饱而不可得。
江耘见那耶律信陷入困窘之中,不敢太过逼迫,说道:“是以兄弟之国,百年和平,我等后人,做臣子的,当尽力维护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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