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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姜愣了一下,无声的看着一旁的滴漏,呆了:看长城?她曾以为永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秦皇低沉的,略带倦意的声音又传来:“朝中有人说你是‘褒姒’,总是不笑,迷惑君王,是不祥之人,应该杀了了事。”
田姜看一眼依旧目不转睛看着竹简的秦皇,无奈的摇头,淡淡的笑了:“谁说我总是不笑,我这不是笑了吗?再说,就算我是褒姒,陛下难道会是周幽王吗?”
秦皇斜眼看看田姜,嘴角牵起笑意,拿起另一卷竹简认真的看了起来。
田姜暗自叹道:其实“杀了”
也就“杀了”
,人活多少年不都是一死……
她毫无倦意,记得寝宫的侧门外,有一个露台,能看到夜空,忍不住披上一件斗篷,独自一人走出了有好几个士兵把守的寝宫侧门,迎接她的是满目的璀璨星斗,遥远的银河茫茫一片银白,横天而过,浩瀚无垠。
夜凉如水,夜空像黑丝绒一般幽蓝深远,想着每日一捧带着朝露的新鲜杜鹃花,田姜分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儿:酸?苦?涩?甜?还是都有?
武辄深夜巡防路过,一眼瞥见了在露台上仰望夜空的田姜,深深的看一眼星光下美丽清冷的身影,恍若月宫仙子般令人不忍离去。
他怔了一下,终于还是低头走过:白天在将军府里和王賁的一席对话又回荡在心间:“田姜如今是炙手可热、宠惯后宫,你要小心。
我对外一直说你是燕国人,但你也是皇上身边儿的人,难保被人留心发现。
我马上就去把你要回军中,不能再等了,夜长梦多。”
武辄心下知道,王賁其实是更担心秦皇:怕自己和田姜“旧情复发”
,做出对秦皇不利的事情。
他当时微笑着说:“大将军,在离开临淄城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和她已经无缘了。
你放心只是想在远处看看她。”
想到这里,武辄不禁皱紧了眉:最近他渐渐察觉到总有人不停的探听她,明里暗里的窥视着她。
都是各个妃嫔宫里的侍女宦官还有他们的眼线。
她现在是在明处,就像个靶子,众矢之的,所幸秦皇宫里的人都极其谨慎,没有一个敢出去多说一句废话,而且都对秦皇极其忠心。
这阵势要是放在曾经的齐国后宫里,田姜恐怕早就死了一万次了。
他要留着,能守护她一天算一天。
还爱她吗?当然爱!
看着她能得到帝王的宠爱,虽然心在滴着血,也为她开心。
田姜终究是不凡的,他好像现在才明白,她值得比他更好、更强大的人去呵护、爱惜。
放手吧,就让她恨他吧,或许他们之间真的今生注定无缘。
如果这是命运,那么现在就是她最好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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