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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能收起你的戒心,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第二个人吗?”
贝菲愣愣地瞅着他,这回是真的慢了半拍才恍悟凌千帆的意思,连忙摇头笑道:“你想哪儿去了?我就是——嗳,我就是觉得——他回来了也不
告诉我一声,”
她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解释起,最后无奈笑笑,“我没误会你,你别乱想。”
凌千帆满是狐疑,恨不得顺着她的瞳孔,钻到她心肝脾肺里去看个究竟:“真没乱想?”
“没,”
贝菲扯扯嘴角,明白凌千帆生了一路闷气的原委,却又笑得力不从心,“我和杨越,有没有你,都是不可能的了。”
她想起下班前习容
容的那些话——未必没有道理,在此之前习容容给她讲过各种各样的道理,其实哪一样她都明白,甚至劝人的时候还能拿出来讲个子丑寅卯。
然而世
上那么多禅经偈语,又岂是心里明白便能驱除一切烦恼的?
大概她真的是慢了半拍,和杨越分开时倒未必觉得多痛,却要用此后漫长的时光,慢慢消化他们曾有的甜蜜,和离别的苦楚。
谁知凌千帆唇角微动,掩过一丝落寞:“我倒宁愿,你们是因为我,才变得不可能的。”
未几菜上来了,各色各样的雕花鱼形白玉瓷盘摆了一桌,粉紫翠绿的,搭配得煞是好看。
凌千帆戴上手套帮她剥虾,贝菲紧抿着唇,良久才问:
“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送他去德国吗?”
凌千帆两指正捏着虾头,不自觉地把虾身捏了下去,这个问题,以及它背后藏着的那些疑问,曾盘旋在他脑子里无数次。
他甚至动过念头要去追
本溯源地查个究竟,然而人的想法有时就是这么奇怪,越想知道真相的东西,竟越胆怯得不敢去触碰。
在忙得像陀螺的这些日子里,夜深人静时他也
会想到这个问题,他不知道杨越在贝菲心中,究竟代表着什么;他不知道自己在贝菲心里,又代表着什么。
第一次他可以骄傲地说他不屑做备胎,然
而当他觉得心底流逝的那些激情和青春有失而复得的可能时,竟卑微得犹如那些在佛前顶礼膜拜的信徒,虔诚地祈祷那佛光停留得久些,再久些。
他拈开虾壳,给虾肉蘸好调味汁,送到贝菲唇边,然后极镇定地笑道:“你不愿意说的话,我不会强求。”
“因为我对不起他,”
贝菲自嘲地笑,也许到现在去计较她和杨越谁对不起谁,已经没有太多的意义,他们曾共同拥有那么多的回忆——那些并
不太美好的回忆,已经压得她太久太久。
他们携手在阴影里,徘徊了太过漫长的岁月,而现在,她已不愿再被过去的阴影所困扰。
她想走出来,彻底地走出来,挥慧剑,斩前缘。
“故事太长,我已经没有心情讲了,”
贝菲无奈笑道,“我想走出来,可是我又内疚,觉得欠他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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