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翼见疯子继续装疯卖傻,又想出一计,只见权翼放开他耳朵,放在他腋下轻飘飘抓痒痒,这下这个疯子实在忍不住了,于是就哧、哧、哧地连笑着扭着身子爬了起来。
权翼与疯子屈膝而谈,终于了解了整个驿站杀人案子的全部过程,这使他震怒不已。
原来这个疯子就是被杀者贾枋林的老乡曹邙,贾枋林是被苻崧的侄子幸奏用利剑刺中胸脯而死的。
贾枋林也并非是与士兵们争抢吃肉发生打斗时被幸奏误伤致死,而是幸奏在街头调戏民女被贾枋林遇上制止后恼羞成怒才下此毒手的。
幸奏趁贾枋林没留意时被他一剑刺死的。
当时现场只有他在现场,但驿站里有多人也都在场。
或许他们是迫于苻崧在朝廷的势力,驿站官员才勾结苻崧做下了这个冤假错案出来。
那个所谓的驿夫也并非是真正的驿夫幸奏本人,而是狱中一个已将判处死刑的罪犯,这个死刑犯叫汪涂,是个杀人越货的惯匪盗寇,罪恶滔滔,是苻崧买通这个死刑犯冒名顶替自己犯死罪的侄子的罪恶。
而驿站的几名官员和驿站的驿夫都得到好处后集体做了假证。
实则,真正杀人者幸奏则早已逍遥法外,并没有被关押在监狱之中。
权翼说:“你说贾枋林是为打抱不平而冤死的?这里,我问你几个问题?第一,幸奏刺死贾枋林的地点在哪里?第二,幸奏调戏民女的哪民女家住哪里,现在人又一在哪里?祝苋镇出了如此恶劣的案件,为何没有老百姓前来报案?第三,你又是怎么知道狱中的人不是幸奏而真幸奏依然逍遥法外?”
曹邙说:“权大人,您问得好,幸奏刺死贾枋林在镇湳枣庄杨木场,岁时幸奏调戏民女樊采菩围观群众不下数十人,包括幸奏的同伴驿夫。
杨采菩本人就住在这里。
至于狱中罪犯是不是幸奏本人相信权大人自有自己的办法来证明,无须曹某多言?”
权翼说:“这里还有一个问题,目击围观者这么多人,幸奏的案子怎么就没人前来喊冤?”
曹邙说:“权大人这话问到点子上了,事情闹得这么大,当然不会没有人去县衙喊冤作证,曹某就是其中证人之一。
开始谁都不知道这幸奏是苻崧的亲戚,大伙一起前来县衙喊冤,没想到早有人已经将此事报告给苻崧。
苻崧见我们前来喊冤,就不分青红皂白先给上一顿杀威棍,打得我们皮开肉绽不说,还私下派人跟踪威胁我等证人。
其他的证人在县衙的恩威胁迫之下都屈从了,有的惧怕打击报复,有的受了银两就全闭上了嘴吧。
曹某出于义愤填膺,是唯一一个不愿意受银子贿赂的人,十几个士兵也都收了银子,很快就离开了祝苋镇。”
权翼问:“其他证人不来作证倒是说得过去,可女子一家人不来喊冤,这与情与理都难以理解?”
曹邙叹息道:“唉!
这女子家也是迫不得已才离走他乡的,这个曹某不想多说什么?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一夜之间,这女子家人都不知所踪,消失得无影天踪了,有人说,她家人受了不少银子,也有人说,她家人受到了死亡的威胁,迫于无奈才举家搬迁的,总之,曹某连续打听了一个月,至今渺无音信。”
!
权翼说:“刚才你说了这么多话,但关键是这家女子的下落?好啦,这些权某自为查明,你只须将刚才所提供的证据信息都写完整,呈交给我就行,今夜咱俩所谈之事,千万不要泄漏出去,以免招之不测!”
权翼了解了曹邙这些证据后,忙将曹邙的证词整理成册,令其签字画押,并对曹邙说:“曹邙,你今日所提供的证据非常重要,不过,本官也不能只凭你一面之词就无端治理朝庭命官,此事还须一一去核实,方能替贾枋林讨回公道。”
一面令人妥善安排好曹邙,虽然曹邙暂时还不能离开监狱,但权翼已另外派人守候在疯丐牢房外边,一面立即命令狱卒打开另外一个牢房,权翼要再次提审这个冒名顶替的家伙。
假幸奏假装一本正经地配合着权翼提审他,权翼等幸奏滔滔不绝地念叨完毕,突然不经意说了一声“汪涂,你好大胆子,竟敢在本官面前三番五次说谎欺骗本官,你可要明白,本官早已识破此案另有隐情,苻崧等一干贪官具已被收押,你还有何话说?”
汪涂整个身子都发呆在那里一动不动了,知道假幸奏的结果是定然会押赴京城,押在长安市槽处斩。
而我秋后处斩是由地方官员监管的,根本不需要朝廷派人审核。
苻崧也说了,幸奏的案子,是轮不到死罪的,虽然也是杀人的案子,但幸奏所杀的是坏人恶人,按律罪不致死。
自己的事,到时随便找一个替死鬼来应付一下就可以蒙混过去了。”
权翼冷笑一声道“你们自作聪明,自以为朝廷是这么好欺骗的吗?这也是你们咎由自取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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