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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那家音像店还借来的两栖类动物碟片,迟傥又在门口照了一下镜子,镜子里的男人整洁干净,异常英俊,举手投足散发出广藿香与杉木交织的气味。
这是郝透给他送来的香水,出于商业伙伴间的友谊。
出门前永远会擦香水的谢罗彬一度让迟傥觉得娘炮得可以——好吧,人家有四分之一是英国人。
男人冲自己的镜像挑眉一笑:没办法,天生丽质难自弃。
随便收拾一下,就是倾倒众生的万人迷。
走进店内,下意识地往金属摇滚区瞥去一眼。
居然,他在。
挂于脖子的红色耳麦依然抢眼,卡通造型的连帽衫,帽子戴上后几乎掩去大半张脸,头上还竖着可爱的青蛙耳朵。
迟傥如同旧地重遇故知一般面露欣喜地走上前,打了声招呼,“嗨,朋友!”
“嗨,陌生人。”
青蛙帽男人稍稍仰起脸,马上就认出了对方。
仔细打量上一番将自己“收拾”
得分外整洁的男人,便以一个老友般亲切而赞赏的口吻对他说,“很不赖嘛。”
迟傥问,“你上次买了一张他的专辑,对他的印象有没有因此改观?”
青蛙帽男人很孩子气地鼓了鼓嘴,摇了摇头,“还是不怎么样。”
心里想着“要求还挺高”
,嘴上却说,“他的声线太棒了!
一开始难以习惯这种无端爆发的尖叫似的唱腔,但后来简直为之深深着迷。”
忍受不了缠绵婆妈的肥皂剧正如同忍受不了靡靡之音。
谢罗彬当宝供起来的那个小子叫什么名字?对了,郝透。
郝透的声音偏细,难听点说就是有些娘。
所以当迟傥知道殷之纯和郝透曾是同一个偶像团体的组员,理所应当的以为他也是个徒有其表的骗子。
但是男人爆炸一般的声线刚一出现,他就彻底折服了。
似乎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郝透销声匿迹,而殷之纯大红大紫。
因为这个人确实桀骜不驯,才华横溢。
继而他开始向这个陌生而年轻的朋友阐述自己听歌后的一些有感而发,对殷之纯所作的歌曲,首首如数家珍。
对方埋首细细聆听,色泽瑰丽的嘴唇始终以一个绝美的弧度微微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