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松声听完这句便笑起来:“……何乐不为?”
“将军战场杀敌英勇果决,为何要在这种小事上妇人之仁?”
“小事?对,与先生的大事相比,我这些确实登不上台面。”
霍松声笑得眼睛发红,犹如一头悬崖边挣扎的野兽,“但先生可知,浸月公主是我什么人?”
林霰抿起嘴唇,微侧过头,偏离了目光。
霍松声说:“她是我的姐姐,自幼护我长大。
她也是我的嫂子,是我靖北少将军的发妻。
先生要成大事,目中无人,心中无情,自然不能懂得,什么叫做同气连枝、皓如日月。”
林霰很急地吸了一口气。
霍松声没有注意到,继续说道:“我此生,最是厌烦机关算尽、玩弄权术的小人。
先生,你最好不要把主意动到我的人头上,否则,漠北十万兵马,不日便会踏平中原。
到时,你的春秋大梦便做不成了。”
第六章
林霰猛地看向霍松声。
霍松声面目冷静,眼底却尽是张狂。
林霰问他:“将军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几缕潮湿的发丝贴在脸上,显得霍松声很冷硬。
谁又知道这句话,十年里霍松声想过几回,又有几回放弃。
他咬紧牙关,侧脸的轮廓霎那间锋利起来:“有种你就去向皇上告我意图谋反。”
说完他不再理会林霰,兀自离开了货舱。
霍松声回到三层,正撞上船员搜查,大高见了他就害怕,抖得像筛子。
霍松声权当没看见,坐在床上脱衣服。
春信被船员动静闹醒半天了,见到霍松声就问:“主子,你去哪儿了,怎么都湿了?”
霍松声脱掉里衣,敞着的上身肌肉紧实,颜色漂亮。
他弯腰在行李中找衣服,林霰从门口经过,停顿一下。
春信没料到在这儿碰见林霰,惊讶道:“林先生?”
霍松声也不回头,背着林霰将里衣套上。
他的后背上有不少伤疤,是十年浴血奋战的见证。
船员搜寻一圈也没找到人,心知大事不妙,因而个个脸色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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