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点宵夜吗?我有点饿了。”
纪询补充,“我做,你吃。”
“不需要。”
霍染因宁静得像一尊雕像。
“你刚才洗了个澡?”
纪询又挑起一个话头。
“唔。”
“那累吗?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纪询,不用这么多废话,这不像你。”
霍染因总算说了个长句子,“是不是上了床就给你不一样的感觉了?我还以为只有女人会有这样细腻的情感倾向。”
“那什么像我?”
纪询挑挑眉。
霍染因摇了摇手中的薄酒,把它放在一边,疲倦的揉了揉眉心,说:“人的情感就像一块偏振光片,让他们不自主的戴上倾向去评判别人,从而错失真相。
纪询,你试图怜惜我——这,呵——我们之间只是单纯的发泄,若是你因此把我当成什么弱者替我去找借口,就很可笑了。
想再做一次就再来,不想的话,睡觉。”
“哦?你认为我会错失什么真相呢?你和我玩这种情感游戏——或者按照你的说法,发泄游戏——是在给我某些暗示,让我接近什么吗?比如……让我猜猜……在这时候问你微信头像上的作业本是怎么回事?”
坐在小沙发上的雕像忽然活了。
霍染因转回视线,视线里的倦怠消失了,那种灼灼热情与专注,重新回到他的身上。
我又说中了。
纪询无聊想,这对他而言又不难,只是两人刚刚才结束,总抓心挠肺地想说点温存的话。
霍染因微微笑了。
手中的酒,露台之外的城市,再也不能吸引他的目光,他的全部精神,所有目光,又集中到纪询身上,他眼底的锋芒,也柔软缱绻地绕在纪询身周:
“想知道吗?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
纪询不得不承认,尽管霍染因有另外一面,对方最适合的,还是这一面。
他最喜欢的,可能也是这一面。
拥抱最锋利的剑,有最深的痛,和最贯穿心肺的刺激。
让人感觉在活着。
他上前一步,没有预兆的行动,直接将沙发上的霍染因打横抱起。
霍染因错愕几秒。
几秒够了,他将外头吹风的人抱回客厅,放在餐桌旁:“2月的天气刚洗完澡在外头吹风,也不嫌冷得慌?你在这里坐一会,我饿了,去下碗面,待会陪我吃一点。
关于你作业本的小问题,我们明天醒来再说,今天晚上——”
他拿手指点点脑袋。
“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纪询说完了,转身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扫视一眼。
可能是大年夜做饺子的缘故,冰箱里存放的东西还不太少,蔬果肉类都有,他决定给自己下碗清淡的面条。
这种简单的食物他还是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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